它缓缓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意思是它并不怕我。那神情很是迷茫。没等我继续问话,它从缓缓的从那个大水缸里面爬了出来,居然和顽皮的小孩一样的动作。我心里惊愕,它为什么不用飘的?难道没学会么?正当我疑惑的时候,它一个没抓稳,居然从缸口位置摔落下来。尽管它没有任何疼痛,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那动作看的我心里居然有点隐隐想笑,真是一个冒失鬼啊。
它起身之后就站在原地不动了,就那么歪着头面无表情看着我,似乎我不说话它也不知道说什么一样,而且对刚才它摔得那一跤毫无任何尴尬,就好像不是它摔跤一样。
我微笑着说:“小朋友,你疼吗?”它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摇了摇头,显得很是人畜无害。
我朝着它迈出了一步,它居然猛地往后退了两步,直接退到了墙边,它退的速度很快,但是碰到墙的时候一点声音也没有,身形似乎有点变形,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无差。看到它反应那么多,可能是看到我不怕它它反而开始怕我了。想想也是,以前都是别人看到它就很害怕,突然碰到一个不怕它的它就开始怕了。就像农村里面家养的土狗一样,路过的时候它喜欢对着你叫,这个时候你如果要跑它就会追着你叫,但是当你抓起一块石头作势要砸它的话它反而就跑了。这套理论在部分灵神身上也同样实用。
见它开始后退,我赶忙止住了脚步。把罗盘放进布包之后我摊开双手说道:“小朋友,不要怕,我并没有恶意,你知道你已经死了吗?”
问出这句话,我本来以为他会很不稳定,但是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他还是那么平静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知道,我是鬼,以前来这里的人都怕我。我在这里很久了,那边那个老伯伯也是……”话还没说完,它就又缓缓的爬进了水缸,然后蹲了下去,慢慢的就消失不见了。我想应该是现身久了,它自己支撑不住了。
那边的那个老伯伯也是?也是鬼吗?还是也是在这里很久了,这个小鬼头,不说清楚就遁了。我抓了抓脑袋没想明白它要说什么,不过它年纪小没什么记忆,似乎也没什么怨念和执念。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它没有去转世,但是如果不帮它一下的话,或许它自己永远也找不到轮回的路,说到底,它还只是个孩子。
我找来一块木板,该在了那个水缸上面,然后在上面贴了两张困符。送是要送的,但是得先送走那个小鬼头所说的老伯伯,为了避免喊魂的时候不出乱子,还是将他先封住为好。
昨晚这些之后我又回到了扎营的那个角落,冒哥说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过去找你了,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问完之后小誉和张敏也一起看着我。我看了看表,然后耸了耸肩说道:“情况还算好,两个,一大一小,再等一下我就去给它们带一下路,都是些孤魂野鬼,怪可怜的。”冒哥点了点头,又开始埋头整理起了他的东西,小誉抽出一支烟递给我说道:“可怜吗?可怜还在我们跑出去的时候拉住我,差点没把我弄死!照我看,你和冒哥这么厉害,直接把它们打个魂飞魄散算了!”
“小誉,乱说什么!”冒哥显然是听不下去了,直接开口呵斥了小誉。我也有点心里不舒服,不过还是缓缓的说道:“魂飞魄散就和我们人间的死刑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因为它们拉了你一下你就要把人家打个魂飞魄散?你的命是命,它们的命就不是命?”
“可是它们已经死了啊!”小誉还是不服气的辩解到。
“呵呵,但愿你死后化成鬼的时候还会这么想。”说完这句话我不再搭理他,坐在地上的一张防潮垫上开始闭着眼睛思考起来。
寂静,一片寂静,大家都没说话,各自想着心里的事。一直到了十二点多,我突然站起身来,把身边本来昏昏欲睡的张敏吓了一跳。因为我突然感觉到有一丝阴气袭来,当我拿出罗盘仔细看过之后,却没有任何异常,或许是我太多虑了。算了,也不等了,我叫了声冒哥,说我们可以去送魂了。冒哥二话没说站起身来说道,走。
见我们站起来,小誉和张敏也猛的站起来同时说道:“我也去。”我看了看他们,点点头说,那就一起来吧。我和冒哥都走了,估计他们也没什么安全感。况且他们两个应该也是对鬼神之说坚信不疑或者是直接见过的人,所以也没那么多忌讳。
见我点了点头,冒哥开口说了一句:“既然小刘都答应了,那就走吧,不过有一条,不管你们看到什么,都不要大声尖叫。也不要有太害怕的神情,我师父说过,如果一个人害怕到一定程度的话有可能会引鬼上身。小刘你说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我说嗯,是有这么一回事,所以我们在做法的时候会让不相干的人回避,免得干扰到法事,还有就是等下我喊出魂来,你们要低着头不能一直盯着看,如果看超过三秒,后果自己负责。说完之后我背起布包,拿了一个手电就朝着那个小拱门的里面的厨房走去。
见我走了过去,冒哥也立刻跟了过来,小誉和张敏也紧随其后。还没走到那个大水缸旁边的时候,张敏突然啊的尖叫了一声。随着这一声响起的时候,我看到水缸上那个木板动了一下,接着有一张符咒直接掉到了地上,然后又抖了两下,剩下的那一张似乎也要脱落。我慌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把符咒稳住,又念了一段安魂咒。把符咒重新打上之后,又贴了两张镇魂符在水缸上。回头盯着张敏不满的小声说了一句:你鬼叫什么啊!
她捂着嘴巴小声的说了两个让我非常无奈的字:“老鼠!”
冒哥拍了拍脑门,显然也很是无语,接着又问到:“小刘,需要我做什么?你是把它封在水缸里面了吧?”我说是的,那个水缸本来就是它的栖息地,我只是不想它打打搅到我们去送另外一个,本来想让你在这边看住的,但是既然它选择了水缸,可以直接困住就没必要专门留人在这里看住了,走吧,我们去另外一个房间!
冒哥手里还抓着那把桃木剑,连小誉也是。我很想让他们把桃木剑放下,这个东西并没什么用,但是又不好驳了他们的面子。好在是没开刃的桃木剑,在灵神看来就像拿着一团棉花似得,对它毫无威胁,更加不要说起到什么震慑或者辟邪作用了!走到厢房门口,我又低声叮嘱了一句:等下不管看到什么,不要激动。我喊出魂来之后,要低头闭眼。本想问一下他们的生辰八字,算一下谁要转身的。后面还是放弃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那个小鬼头口中的老伯伯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进了那个圆形拱门之后,入眼的是四间两两相对的厢房。其中三间的门是完好的,而且是关着的,只有一间的门是打开的。拿出罗盘看了看,指示的正是那间打开的门。我定了定身型,朝着打开的那个厢房走了进去,同时眼睛是不是的观察这罗盘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