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多么疏离的称呼。像是一把利刃,刺在他的心头。他张了张口,一个字也说不出。
半天,他只轻声道:“晼晚,我们一起去乘船吧,天色晚了,不安全。”
她未拒绝,一个人走在前面。
等到了船边,她说:“苏先生,我们就别同乘了吧。”
“好。”
“晼晚,我会听你的话,好好对她的。”他叫住了她,不知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番话。
她上了船。
“苏先生,此生,死生不见。”
船缓缓离开,他也上了另一条船。
听闻爱情,十有九悲
船下,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她今日穿着一身黑色旗袍,没有半点花样,黄昏至,她取了一朵白色山茶花,让他替她簪上,原来今天,她如此装扮,早就已经作了打算,在夕阳西下之时,以此祭奠她的年少情深……
船行至中途,她取了那朵白色山茶花,不作留恋,将它抛进水中。
第二日,他就回了苏州。
他没有质问阮言秋,与平常无甚差别,整日在外忙着生意,就像这次,他真的只是去周庄谈生意。
第二日,她仍旧与往常无异,登台唱曲,重复着七年间的生活。
这次,没有歇斯底里,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心底,第二日曲毕,她打了招呼,就回了家。
她将那本无名的词集和年少往来的书信,统统放进了包里,带了一壶酒,一些糕点,又换了一身暗色衣裳,动身去了郊外。
不过几月,阿伯的坟上已生了杂草。她将带来的东西放在了地上,伸手,替阿伯拔了草。
“林先生,我来看您了。”
“林先生,您找到郑小姐了吗?”
“林先生,我的苏先生把我弄丢了。”
她将带过来的酒,洒在他的坟前。又将带来的点心,整齐摆放好,然后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