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诧异的念出营业执照上的名字,营业人:钟灵。“所以你前几天把我的跆拳道证书拿去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办这个营业执照?”
钟灵的脸僵住了,宋集也因为她这个反应而变得有些坐立不安,只听他着急解释道:“我只是想做你喜欢的事,而且我可以和你一起做,我可以招生,打扫道馆。打跆拳道的你真的很帅,而且与其不停的去其他道观面试,还不如拥有你自己的道馆······”
他的话还没说完,江月身边的人就已经饱含热泪的冲过去了,江月很羡慕钟灵和宋集,现在回想起来,她和许洲在一起竟然从来没有认真的讨论过关于他们的未来,也许从一开始,他们都在逃避一个问题,就是两个差距很大人应该如何面对毕业后的生活。
江月很快便讲许洲甩出自己的脑子,好好的吃饭,顺便恭喜自己的好姐妹有了自己努力的方向。
从饭店里出来已经有些晚了,站在街边上,宋集打算打车送两位女生回学校。刚才在饭局上,她们一开心就都喝了点酒。宋集没敢喝,怕等会没人照顾钟灵。
微凉的晚风吹在脸上,微醺的酒也醒了大半。江月的目光随着街灯四处扫荡,猛然间,她的目光停了下来。停在街角的一家烧烤摊。
钟灵和宋集都没有发现她的异样,江月往前走了几步,她想确定自己看到的是否是真实的,或者仅仅是她酒醉之后的幻觉。
可那画面真实得很,她往前走了四、五步,那画面依旧不散。
烧烤摊前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圈人,许洲就坐在那堆人的中间,他身边是乖乖等待的林芷,林芷真的很会照顾许洲,酒没了就添上,面前的烧烤没了就立刻去拿。他们像是结婚好多年的小夫妻,互相了解彼此的习性,能把彼此照顾得很周到。
和许洲坐在一起的人,江月见过,在林芷的咖啡店里,江月记得那人叫小六哥。长得并不是凶神恶煞的模样,做的事却都是凶神恶煞。
江月想不通,为什么许洲会和这些人坐在一起喝酒谈天。她知道许洲和他们有交情,但那样的交情止步于饭桌之前。
因为烧烤摊前的一幕,江月一整晚都在做噩梦。梦里的许洲邪魅猖狂,再也不是从前稳重有礼貌的样子。
虽然不想承认,但江月确定自己放不下许洲。
第二天她依旧很早起来,却不是去图书馆,而是去了许洲上课的夜校,那里晚上是夜校,白天是一个培训班。
江月找到了给许洲上课的老师,一打听才知道,许洲已经退课了。
犹如五雷轰顶的震惊,江月不禁自问道,是否许洲所谓的不公平,就是因为他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江月跟老师要了许洲缺的所有讲义,去了许家。这一次她没有在楼下犹豫徘徊,径直敲响了那扇破旧的木门,敲门声音有些大,周围的邻居有些不满的开门示意她小声些。
“姑娘,小点声。”
愤怒侵蚀了江月的理智,她连基本的礼貌都已经无法保持。
那扇门好半天才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烟雾缭绕的脸。许洲拿下嘴里的烟,脸上没有一丝温度的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江月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里的讲义递给他。
许洲看到讲义,嗤笑一声,“你是不是好学生当惯了,就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想当一个好学生啊?”
江月的脸上全是不可思议,“许洲,你连这点希望都要放弃吗?”
许洲吸了一口烟,声音沙哑的问道:“你知道什么是希望吗,希望是看不到的,别傻了。”
“许洲,你必须看!10月份就考试了,你之前的那些努力算什么!你对得起……”
江月停了下来,她讨厌这样歇斯底里的自己,像个泼妇。但她执着的把讲义递到许洲的跟前,她眼里坚定的光,刺痛了许洲的心。
许洲缓缓接过那份讲义,江月松了一口气,只是下一秒她就看到许洲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点燃了那份讲义。
江月瞪大眼睛,眼眶里渐渐蓄满了泪水。她狠狠的掐自己,不能在这里哭!
可是她也控制不住那些决堤的眼泪,泪水下落的前一秒,面前破旧的木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江月一秒钟也没待,哭着离开了许家。
屋内,许洲咳嗽得快要窒息了也没有放开手中那份燃烧的讲义。
他并不会抽烟,在敲门声响起的那一刻,他拼命在屋里找出了打火机和一根烟。颤抖的手点燃了烟,才敢打开门面对那个女孩。
讲义燃烧到尽头,灼伤了许洲的手,可这点疼痛又哪里比得上看到她眼泪掉落的瞬间心脏的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