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达儿怎么会嫁去了凯洛特?她猛然想起了寄居希达儿身体时曾做过的几个梦,难道梦里的那个诡异的男人竟是凯洛特的大王子?
那是希达儿的梦,不是她的。
那些梦,至今回想起来令她惊悚。
冷汗从她的额头溢出,她把情报纸紧紧捏在手中,揉搓两下,手心冒出一抹蓝色火焰,将情报纸顿时燃烧殆尽。
微微泛凉的夜风从长长的弧形玻璃窗吹拂而入,精美的及地白色窗帘被轻轻吹起,那一层一层被飘起的薄纱,仿佛在告诉她,过去的只是一场梦而已。
她的嘴角噙着一抹笑,看来现实已给这个贵族小姐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如果他真的爱希达儿,怎么可能会让希达儿嫁给凯洛特的大王子?以她对他的了解,根本不可能。
夜更深了,吹入的夜风更加冷冽。算了,不想了,睡觉!她倒头到了床上,揽过白色碎花被子,闭上双眼,不一会儿就沉入了梦乡。
&ldo;你以为裴诺尔是对你感兴趣吗?不,不是的,若没有我的美貌与形体,他连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ldo;你以为像裴诺尔这样的男人会对你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做头发的女人感兴趣?你错了,而是大错特错。若没有我的天生皇室贵族气质,他甚至不会与你多说上几句话。&rdo;
洁白卫生间的镜子里,她对着镜子里那个一模一样的女孩,眼泪不断流落,&ldo;你骗我,你骗我,希达儿,闭上你的臭嘴!&rdo;
&ldo;怎么,你不信?&rdo;镜子里的那个她笑得花枝乱颤,&ldo;我告诉你,裴诺尔更喜欢夜晚的我,他时常在夜里偷偷吻我,还喜欢与夜里的我聊天。虽然我的身体在白天被你占用,我只能夜里出来,但是我很清楚,裴诺尔在白日里根本没与你说上几句话,甚至你想缠他都缠不住,他见了你就想逃。&rdo;
&ldo;你闭嘴!&rdo;镜子外的她怒不可竭,&ldo;闭上你的臭嘴!&rdo;
&ldo;怎么,你生气了吗?别生气,米心美,你只要认清了你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就好。而这样的女孩,是不可能获得希达尔斯王太子青睐的。不过,我也要感谢你,若不是你收留了他,可能我也认识不了他。我的家族早已落魄,无法为我与他牵线搭桥。&rdo;
&ldo;他不会喜欢你的,&rdo;镜子外的她愤怒地指着镜子里的她,&ldo;他怎么会喜欢你呢?你这么令人讨厌,刻薄、贪婪、心机重,他不会喜欢像你这样的女人。&rdo;
&ldo;我刻薄、贪婪、心机重?难道你就不是吗?你敢告诉他你只是一缕强占了我身体的游魂吗?你敢告诉他,你原本长得并不是如此美貌,也没有我如此高贵的气质吗?你现在所拥有的,全都是我的,裴诺尔也是我的。他最多只是把你当作姐姐,但对我完全不一样。我告诉你,我曾和他一起聊天至天明,他有在白天和你聊上一刻钟吗?&rdo;
泪水从镜子外的她的眼睛里缓缓流落,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地流下。
然后,她拿起一瓶放在白玉洗手台上的白色洗手香膏,狠狠地,用力地,朝镜子砸去。只听得怦的一声清脆响,原本完整无缺的光滑镜子被砸出了一道丑陋的长裂缝。
镜子里的她消失了,只剩下镜子外的她出现在镜子里的裂缝里,满眼是泪。
看着那个黯然神伤、泪流满面的自己,她蓦然扬声笑起,边笑边落泪,整个身体滑落到了潮湿的白玉石洗手台下。
醒来时,清晨的第一缕晨光照在床幔上。她刚坐起半个身,银色房门就被轻轻敲响了。
&ldo;进来!&rdo;
艾纱带着一众侍女捧着干净衣物款款而入,准备为她穿衣。她穿着长长的白色睡衣,慢吞吞地下了床。
艾纱靠近她,刻意压低声音:&ldo;殿下,昨晚裴诺尔王太子不知为何很生气,在大殿公开训斥了几个属下,似乎还斩了其中一个。&rdo;
她的身子不由得一僵,&ldo;还有这种事?&rdo;
&ldo;是的,昨晚他在大殿大发雷霆,原本殿内侍奉的侍女全都躲了起来,他自己带过来的几个侍女则吓得跪在了地上,后跪了整整一晚。&rdo;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任性和残忍。
她原本想问问他是怎么一回事,可却一整天都没见到他,似自昨日早饭后便一直没见到他的人影了。
寝宫睡房里的沙漏玻璃瓶里漏着细细的沙,一点一点地细碎地往下落,转瞬到了午夜。她打了个哈欠,随后吹灭了庞大烛台上的大部分蜡烛,仅留三四根蜡烛仍燃烧着微暗昏暗的火光。
长长的白色床幔垂落至地,她已在宽大白色软床上沉沉入睡,鼻息均匀,呼吸平稳。
一个时辰后,睡房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一道高大的白袍身影优雅而入。他的脚步很轻,在厚厚的绒毛地毯上几乎听不到,似是生怕吵到了白色软床上已睡着的人儿。
他用两根修长手指掀开床幔之间的帘缝,她睡得正香,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白色被子,昏黄的火光下,白皙的脸庞透出淡淡的美妙的光泽。
他微笑一下,紧接着,解开扣子,脱尽全身衣物,随手甩落地毯。
他□□地拥她入怀,吻过她的长发、脸庞和眼睛后,才微闭起双眼。整整一天,他一直在找如何突破她寝宫双层保护结界的方法,费了不少精力和时间,终于被他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