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此,倒也能说通,慈父严母,崔灏言又是次子,自然比不过兄长更引人注目,严苛相教也不失为一种敦促的法子。
只是动辄鞭打,也太过残忍了。
一番猜测下来,颜渺有些怜惜崔灏言的境况,父亲并不偏爱,兄长又过于优秀,最能爱他的亲生母亲也如此严苛无情,这样的处境实在让人心疼。
“外面境况如何?”崔灏言问。
那侍从匆匆下车,又很快折返,禀告:“二公子,对方与夫人的人实力相当,且夫人派的人多,咱们胜算很大。”
“好,结束后记得给那些人颁赏,切记把人名都给我记下了。”语气淡漠,没有一丝情感。
“是。”一股幽幽寒意从脊背攀上那侍从的脖子,二公子这是又要杀人了。
一刻钟后,身后追着的黑衣人见打不过,纷纷撤退。
宅院里,慕容珩听着来人禀告,也是一惊,难以想象这小小的平溪竟有这么多的高手,他手下的人都是训练多年,资质卓越的人,外出任务从未失过手,这次居然会铩羽而归。
“去查查那个叫崔灏言的,尤其要弄清他手下人的来历。”
阿顺领命退下,只留慕容珩一人。
他看着天际的乌云,心里却筹谋着带走颜渺的计划。
颜渺靠在窗边,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太晚了,她实在是有些困了。
崔灏言见她神情倦怠,将软枕靠在她腰后:“若是困了,就先眯一会儿,到了地方我再叫醒你。”
到了地方,颜渺很快抓住他话里的文字游戏。
“你不打算送我回家吗?”她问。
崔灏言将她散落在脸颊侧的碎发缓缓带到耳后,轻声道:“今日太晚了,你没回去的消息人尽皆知,先去我那里住一晚,休息好了再送你回去,也可保你清誉不受损。”
他又恢复了那体贴关怀的模样,似乎刚才冷漠发作的人不是他。
颜渺看不懂,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我有事想问你。”
“你说。”对于她的问题,崔灏言向来有求必应。
“你背上的伤,是哪里来的?”
此言一出,崔灏言脸上柔和的表情破碎,转而一脸冷漠,就连嘴角的浅笑都消失不见。
两人相顾无言,良久,崔灏言才自嘲道:“我以为渺渺秀外慧中,早该猜到了才是。”
颜渺自知说中了他伤心事,只小心翼翼的问:“是你的母亲吗?”
崔灏言不再看她,独自沉默。
许久,颜渺才听到一声轻浅的“嗯”。
她猜的都是真的。
“你我皆有过往之事不愿明说,我也能体谅你的心情,我不问你了,希望你不要介怀。”
“伤心之事罢了,问与不问都是一样的,只是,”他忽有神情认真的看着颜渺:“我会保护好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即便是我的母亲,她也不能。”
这是给她的郑重承诺。
“我知道。”颜渺想了想,还是向他解释了今天事情的缘由,只不过没说慕容珩与自己的过往。
崔灏言听完后无比动容,“我何德何能,能让你亲身试药,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又该何去何从。”
“方子里还有几味药需要替换,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届时便能为你清除体内余毒。”
闲聊过程中,马车便停在了崔府门口,刚一下车,就看到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掌灯的小厮站在门口焦急等待。
见崔灏言出现,急急忙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