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又是一段长话,一旁的人杂声叫道:“他老给击掉了。”“哎呀!那他不就是输了吗?”人群之中呼声又起,有人钦佩着叶老先生高神勇,有人正可惜着白面书生的挑战失利。“说到底,还是叶老先生经验老到,沉稳些。”说书先生笑了笑。“那白诗海虽输,却也输的心服口服。但没能拿下这武林盟主之位,他心中着实是难过得很哪所以了,在他与叶老先生拜别前,他向老先生再度邀战。”众人喧哗一阵。“可是呢,叶老先生却告诉白诗海,他自觉自己已然年老,再做不来这武林主。再者,他患有旁人不知的宿疾,怕是不能和他定下这十年之约了。“可那白诗海不死心,左思右想了好半天,又跟他老人家说:‘您老打不动关系,您可以派您的弟子来打。您将武功尽数教给您的弟子,我也不占便宜,也个弟子跟您的弟子打。十年之后,不论您与晚辈是怎么个景况,都让他两人再上英雄岭上比试!’他老人家一听,想想那也无妨,于是便承口答应了。这就是十前武林中最轰动的大事了。”说书先生脸上呵呵堆笑,一副已经事情交代完了的轻松表情。人人仍是七嘴八舌的与座上的说书先生闲谈着这武林大事的余韵,全没人留心到客店二楼雅座上,有位红衣姑娘喝完了手边的茶,正笑着站了起来。“我们走了。”那姑娘轻道。“是……小姐,你笑什么?”她身边一位淡绿衫子的姑娘跟着站起。“竹芽儿,你知道坐在那中间的说书先生是谁吗?”红衣姑娘左指轻轻一比。“不知道。”竹芽儿摇了摇头。“那人叫贾言,有个绰号叫‘死里活’,意思是说:就是死的东西到了他的嘴里都能说成活的。”“哇!他那张嘴这么厉害?”竹芽儿甚是惊讶地瞧了瞧那说书先生。“当年英雄岭上那场决斗蔺叔叔是有去看的,而这人也在岭上。”红衣姑娘从荷包里拣出碎银,往桌上一摆。“小姐,那他说的对不对呢?”竹芽儿边张望边向红衣姑娘询问。“照蔺叔叔和我说过的,他是都没说错的。”她缓声续道:“可他说的也太夸张了!蔺叔叔说,那时叶公公和那位白面书生每斗过一段时间,不分胜负,两人便缓缓气,休息片刻,才再打过。是连着三天三夜没错,可哪里像他说的,连着三天三夜都不休息?”“小、小姐他……”竹芽儿忽地轻嚷了起来。“怎么?”红衣姑娘顺着她的眼光看了过去,只见那说书先生正侧过脸、笑着朝着自己微抱拳,点头示意。红衣姑娘心下微微一愕,却也没失了分寸,当即抱拳以对,微颔螓首。就在这时,店门外忽然传进一句粗鲁的说话声,声气之中,净是不以为然。“胡说八道!当真胡说八道,要说十年前的江湖大事怎么会是这一件呢?”一个衣着破烂、看来已经年过半百的叫化子自门外走了进来,众人目光都受他所牵引。“我叫化子说,十年前的大事,莫过于是‘雪剑门’由北南迁。”众人一阵哄堂。原本那说书先生死里活贾言说完了白面书生白诗海与双手剑叶泉流两人十年前比试一事后,这客栈里的人声喧闹也该告了个段落。但没想到这时门外忽然进来个老叫化子,他一出口,便教店里所有人惊疑一阵,顿时又吵成一片。“小姐,那叫化子在说我们……”“嘘!别说话!”竹芽儿才开口,那红衣姑娘立刻断了她的话。竹芽儿忙忙掩口止声。“哼哼,贾老弟,好久不见。没想到兄弟你今天好兴致,居然在这里跟大家伙说起武林大事来了。”那前额微秃、身形细瘦的老叫化,行动极慢地移进客栈里。这时店里众人都让他初出口的话给吊起了胃口,全没想到他一身破烂衣装的模样儿在平时可是进不了这客店大门的。那叫化子慢慢向里面走来,身后五六尺处跟着一位二十来岁的高大少年,衣装也甚是破烂。只见那叫化子已然走近人群中,那少年却在门边迟疑了半晌,才伸脚跨进店门,在边角寻了个座椅坐了下来,一脸委屈的脸色,看起来有点畏畏缩缩,甚是没有精神。二楼上的红衣姑娘向那少年不甚专注的瞧了眼便将脸转开。她再看看那进了店的叫化子,想了一阵,却认不出他是什么人物。竹芽儿这时说话了:“小姐,我们走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