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王氏也就是这么一提,真要闹起来,肯定对王氏名声不好。他平日里不能长时间陪着自己的祖母,徐元嘉显然也不可能,老太太要在京城的贵妇圈子里混,有些事情就不能做得太过。
王氏看着孙子,叹了口气,然后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来,里头包了八千八百八十两的银票:“今年的压岁钱,记得放在枕头底下。”
王氏大家出身,在家中又深受宠爱,当年带来的嫁妆非常丰厚,又擅长挣钱,主持中馈这么多年,她的小金库颇丰,一年就过这么一次年,对唯一的孙子,她大方的很。
原本魏平也是有份,不过都这么大年纪了,她就只给魏光准备。
当年魏平是一百两,过了几十年了,给魏光的也还是只有一百两,随随便便拿个银子打发一下,不像魏宁这边,银票要刻意凑个吉利的数字,而且还要那种看起来崭新崭新的,刚从钱庄里特地取来的。
“谢谢祖母。”
拿到了压岁钱之后,魏宁想到了新年要给徐元嘉送什么了,他把自己关书房关了一个时辰。
回到房间的时候,徐元嘉已经沐浴更衣,拿了卷宗在看。
年后再过一段时间便是春闱,魏宁嘴上说这不帮他,但却提供了许多有用的信息给他。
比如说主考官的喜好,还有当今圣上的喜好。
他做的文章,不能太同主考官唱反调,不然很有可能,连文章都递不到皇帝跟前就被压下去。
不过对徐元嘉而言,这种情况不大可能发生。
会试在批改的时候,并不会刻意封起考生的姓名,徐元嘉这种已经在皇帝那边挂了个印象的,只要他写的足够精彩,即便和考官意见相悖,也不会被压下来。
按理来说,只需讨好皇帝即可,但说好的三元及第有奖励,无论如何,会元他也是想要去挣一挣的,他不担心自己的基础,只是在考虑如何把握好这个平衡点。
思考得过于专注,魏宁进来的时候,徐元嘉都没有发现。
没发现是好事,魏宁就是要给一个惊喜。
他抓起徐元嘉的手,把自己辛辛苦苦一个时辰的成果往对方手心一塞:“新年快乐。”
徐元嘉摊开掌心,里面躺了三颗圆滚滚的金豆子,有点温热的感觉,还带着魏宁身上的温度。
“你给我这个干什么?”徐元嘉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魏宁在搞什么名堂。
如果这个就是魏宁给他准备的大惊喜的话,他立马去库房弄一袋金子出来糊魏宁脸上。
不仅是金子,还有珍珠、玛瑙、翡翠……
真是的,魏宁的钱不就是他的钱,这种不用心的礼物,如何能够打动他的心扉,还不如来个主动点的献身呢。
魏宁认真道:“你仔细看看。”
徐元嘉拨动了金豆子,然后发现了上面小小的字。三颗金豆子,分别刻着“徐”“元”“嘉”这三个字。
刻字对魏宁来说,其实并不是件很难的事情,但小金豆滑不溜秋的,所以他才刻了这么长的时间。
其实书房里还有很多刻废了的小金豆,他是从里头挑来挑去,才挑出三颗好看的。
想到什么,徐元嘉捧起魏宁的手来,发现他的指甲里有金屑。
因为练武的缘故,魏宁的手上其实有厚厚的茧子,没出血,但有划伤的痕迹。
徐元嘉张了张嘴,最后说:“这份回礼我就收下了。”
“不是回礼。”
看着有点茫然的徐元嘉,魏宁笑眯眯地说:“这个不是回礼,是压岁钱。”
徐元嘉的情况,肯定没有拿过压岁钱,他比徐元嘉大了六七岁,算上上一世的,也就是十来岁,给小妻子压岁钱什么的,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徐元嘉低头看着几颗小金豆:“那夫君可真是小气,明明家财万贯,居然只给这么点压岁钱。”
小金豆能有多重,三颗半两都没有,一两金等于十两银,瞧魏宁能耐的,他怎么不给他三个铜板呢,而且铜板上还有字,不需要魏宁费这个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