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侠何须如此客套。”
“果然是你。”
江道蘅又挣扎了下,还没挣开,冷声道:“再不松手,少不得劳烦沈公子为在下上药。”
沈骧松开了桎梏:“你怎知是我?”
江道蘅原本不知是他,只是觉得对面这人杀招凌厉,招数远非寻常正道,直到他近身,心口处蛊虫异动,才有了判断。也正是那蛊虫,才叫江道蘅恍了神,被沈骧击落了手中弯刀。
江道蘅没回他话茬,捡起自己的兵刃,冷声问道:“你又怎知是我?”
沈骧不再刻意压低声音:“一抱便知。”
江道蘅冷哼一声:“知道还用此杀招。”
“彼此,彼此。”
江道蘅腹部疼痛,闷闷咳嗽:“在下可没伤你。”
沈骧并不买账:“江少侠自己学艺不精,没那个本事伤到沈某。”
说罢,沈骧看着江道蘅一身行头,揶揄道:“江少侠蒙头盖脸,子夜造访他人宅院,实非正人君子所为,这要传出去,岂不有损武林正道颜面?”
江道蘅漠声道:“你又为何在此?”
“我本不是正人君子,行事坦荡,有何来不得?更何况,沈某若不是跟江少侠这番交手,竟不知江少侠还藏了如此矫健身手。”
他二人去而复返,又不约而同奔向此地,自是一丘之貉。江道蘅不与他做口舌之争,直截了当问道:“可有收获?”
“一无所获。”
“你何时到的?”
“不比你早。”
江道蘅自是不信,他取出火折,刚要点燃,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掌按下。黑暗中,他二人对视一瞬,不言自明。二人当即分开,脚步轻点,各自飞身上梁。
片刻后,足音由远及近,来到书房门口停下。
“吱嘎——”一声,一个鬼祟身影推门进来,他先是谨慎地环顾四周,随即在书房的几案、书架、砖缝中翻找一通,遍寻无果。
忽然那人抬头,把目光投向房梁江道蘅屏息敛神,一动不动,手中弯刀已悄然在握。那人往房梁处走了走,江道蘅习惯性眯了眼,手中杀招正要递出。
就在此刻!
“吱嘎”一声,书房的门再次被打开了。门口处站着一个人,那人身量不高,手持一柄铜烛,烛光跳动,那人的影子也跟着飘忽跳动。深冬之际,乍然出现这么一人,着实骇人。
此人身形如鬼魅,声音飘淡,仿佛寻常问话:“不知公子在此做甚?”
屋里那人陡然一惊,待看清来人后,他缓步走到门口处:“谭管事,我丢了件东西。”
“不知何物如此要紧?”
“是我家传秘宝,一件凤穿牡丹花簪。我跟渝娘约定好了,明日要送她,耽搁不得,这才急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