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说事?”唐席清冷的声音透过电话传了出来,廖梓言开了免提,廖家全部人屏息凝神,紧张的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
“堂哥明天有空吗?带着嫂子来我家玩?”廖梓言咽了咽口说,听到那清冷的丝毫没有温度的话,小心的说道。连他自己要约到唐席不容易,他也清楚的知道,和唐席说话别拐弯抹角,这个男人非常讨厌别人占用他的时间,还是用来废话的。因而一张口,廖梓言就把来意直说。
“没空!”不假思索的决定直接从唐席口里吐出来,他把外衣挂到衣架上,步伐平缓稳重的走到书房,打开书房的门。由于刚下过雨的缘故,连屋内都透着一股潮湿,气温明显比往常低。
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冷,挺拔的身躯犹如一座山,坚定抉择。
廖家人面面相窥,电话里的声音冷凝而低沉,犹如清泉缓缓流过砂石的潺浮声,又犹如帝王般威严震撼。
廖老爷子热泪盈眶的望着电话,明明看不到人,就单是听到那个声音,他就意犹未尽。那是他的大孙儿,那是丢失十八年的孙儿,原来孙儿的声音是这般成熟稳重。单是听声音就能想象对面的是什么样的人,廖老爷子在脑海中想象着孙儿的样子,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没有等到期盼的回答,廖老爷子并不失望。
知道了大孙儿还活着的消息,并且还能见到,他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让大孙儿认祖归宗,那是他以后要努力的事情。
等待着廖梓言挂断电话,他才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就算想哭,也没有泪水给他流了。廖老大神色平静,看不出想法。
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细细回想着电话里传出的那低沉嗓音,那清冷的性格,犹如一响重锤敲打在众人的心上。这就是廖家失踪十八年的大孙儿廖暮渊吗?
“你说的嫂子是怎么回事?”安静过后,廖老大最先回过神来,他精明的视线扫过廖梓言,沉声问道。
廖梓言被他突然的问话给吓了一跳,急忙回道。“那是堂哥的女朋友?”廖梓言说道这儿,像是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一般,急忙闭口。廖家家室庞大,不是一般的子女能配得上的。
廖家的婚事,都把握在长辈手中,几乎都是家室匹配想当的联姻。李筝虽然家室不错,但要配得上堂哥,进廖家的大门,那还是不够格的。廖梓言懊悔的龇牙咧嘴,堂哥还没回家,他怎么就把李筝给供出来了。
面对全家人的审讯,他已经说了开头,又没有办法在隐瞒后续。廖梓言只能呵呵的虚笑两声,把李筝和唐席的关系给说了,包括李唐娱乐公司的掌权人也一起说了。
清凉的夜空下,郊外别墅大风呼呼的吹着周围的树枝,发出啪啪的响动。
唐席从书房里找了两本专业书回到房间,压根不知道廖梓言已经把他给卖了。他神情清冷淡然的洗了澡,躺在床上拿起放在桌案上的书慢慢看起来。
唐席十六岁接手的黑鹰帮及黑鹰集团,他心智比别人成熟,在别人上幼儿园小学时,他面对的是永无止境的训练及知识。四岁以前的记忆他已经模糊不清,直接记不起来了。
他只记得,六岁的时候他伴在母亲身边,边享受着母亲的宠爱,边接受着非人的训练。他那时还比较叛逆,对父亲请人传授的知识不想学,连骂跑了好几个老师。
那时父亲和母亲关系很冷淡,两人相敬如宾,却也止步于此。他一直认为是父亲不疼爱他和母亲,才把他们丢在国外,他一年最多两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唐席是怪罪父亲的,直到十岁时,母亲病死。他都一直觉着是父亲的错,因为父亲,母亲才会郁郁寡欢。虽然母亲病逝的那段日子,父亲陪伴在了身边,可那是不同的。
若不是父亲长年累月不在他和母亲身边,母亲怎会郁郁寡欢。父亲总说事业为重,他一心扑在黑鹰帮上,对他们母子照顾不周。他是怨恨的,所以那几年,他疯狂的吸收着父亲传授的知识。
在六年里,就把父亲所交给的知识完全吸收,甚至还在国外拿到了大学学士毕业证。
回国后,他逐渐渗入黑鹰帮,他是唐家唯一的继承人,黑鹰帮里的人虽有不服的,还是表面接受了他。
他用两年时间,缓缓的渗透父亲所有的势力,他就是怪罪父亲,怪罪他对母亲和他的疏忽,
所以他用了四年时间,就把父亲的权势架空,成为真正的黑鹰帮掌权者。他只是没想到,当他把所有权势握在手中时,父亲会突然病倒,还是那样严重的病。
比起他这个亲生儿子,许多时候他更觉着景航才是父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