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迎之认识程乐衍时,才19岁,在大学里。
他们并不是同一个系的,只是在上大课的时候偶然遇到了。那门选修课的教授非常受欢迎,不但抢课难抢,上课时连位子也难抢。那天程乐衍来得迟了些,就只有贺迎之的身边有空位,他也就只好坐了下去。
到了课间的时候,程乐衍侧过脸,瞄到贺迎之的课本上用五颜六色的荧光笔画着重点,花花绿绿的还挺好看,他不由自主就多看了两眼。
谁知贺迎之发现了他的目光,脸色不善地骂了一句:“看什么?”
还挺凶。
程乐衍被她吓了一跳,目光移到了她的脸上。
两人安静了一会,程乐衍将自己的课本推过去:“好看,你帮我也画画。”
他嘴上说的是课本,心里说的是人。
就这么一来二去,几个月后,两人开始约会了。青春的爱情都是大同小异的,吃饭,散步,牵手,亲吻,做爱。
从两人都是笨手笨脚的第一次,到后来解锁了各种姿势,在床上疯狂寻找做爱的快乐,三年过去了。
在他们大四的那一年,程乐衍认识了一个大一新生。
那时,程乐衍已经找到了实习的单位,因此周末的时候,在校园里摆着地摊卖自己用过的课本。这时,有个圆脸的女孩子过来,在他的小摊上翻了半天后,笑盈盈地问他:“学长有没有其余的资料啊?作业、笔记之类的,我都可以出钱买。”
就这样,为了能多赚一点小零花,程乐衍加上了叶含千的联系方式。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叶含千,最终会成为让他与贺迎之分手的最直接原因。
贺迎之为了叶含千各种不合时宜发来的消息,跟程乐衍不知道吵过多少次,但就像大多数不自知的男生一样,他认为贺迎之小题大做,无理取闹,他解释自己与叶含千什么关系也没有,他也认为叶含千叫自己“程学长”一点问题也没有,但贺迎之就是不依不饶地,非要他删了叶含千。
年轻气盛的程乐衍自然是不愿意,一是因为骄傲,二是因为面子,他觉得如果照做了就说明自己完全被贺迎之骑在了头上,也在这个小学妹面前下不来台。
在他们恋爱的第五个年头,因为那件事的发生,贺迎之收拾了自己的所有行李,删掉了程乐衍的联系方式,无论他如何解释求和,她都麻利地搬出了他们一起住的那套公寓。
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分手这三年,两人愣是没遇见过一次。
刚分手那段时间,贺迎之曾经想过,要不然找个新的男朋友,冲淡一下失恋的愤怒,可她却打不起精神去投入一段新的恋情。
没有恋爱也就算了,贺迎之发现,比空窗期更可怕的,是空床期。
早就已经习惯跟程乐衍频繁又刺激的性爱,贺迎之哪怕买了再多高级又昂贵的情趣玩具也没用,身体的饥渴只能暂时地止住,或者说情趣玩具带来的高潮之后,身体只会更加饥渴。
她知道她需要男人,却又不敢贸然出去约炮,权衡再三,她还是只好在家里使用各式各样的情趣玩具。
直到有一天,贺迎之认识了莫飞阳。
那是在一间超市里,大家都在排队结账的时候,一个打扮得光鲜靓丽的女人,推着购物车,插队到了贺迎之的身后。
贺迎之回头看着她。
女人柳眉一挑,瞪了她一眼:“你看什么?”
“你插队了女士。”贺迎之提醒她。
“又没插你的队,关你屁事?”女人不屑一顾地翻了个大白眼,甚至挑衅地将手里的购物车一推,撞在贺迎之的腰上。
贺迎之趔趄了一下,转身一把抓住那女人的购物车往旁边用力一拉,冷冷地看着她说道:“道歉,然后滚去后面排队。”
“你算什么东西,我就不排队,你能怎么样?”女人趾高气昂,伸出手指戳着她的肩膀,“怎么就你事多?”
贺迎之一巴掌拍开她的手,指着她的鼻子说道:“别把你那刚抠完屁眼的手指在那指来指去的,小心我给你掰断。”
那女人一愣,随即扯着嗓子喊起来:“老公!老公!有人打我了!!”
说时迟那时快,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骂骂咧咧地就冲过来嚎道:“谁!哪个逼养的打我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