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云用同样的方法,蹲到四姨娘房顶上,看到父亲和四姨娘正在房中说话,父亲穿着白色的中衣,四姨娘则着桃红色贴身亵衣,两人正要上床睡觉。
旦听四姨娘娇媚说道:“侯爷今日把梦云放了,还把望月的事给压下了,这在府里可是头一回啊!莫不是侯爷真要把梦云嫁出去吗?按道理来说,要嫁也该二小姐祈雨先嫁,过了年,她就满十七了,再不许配,可真就成了老姑娘了,侯爷就没有打算吗?”
李存茂轻叹口气道:“祈雨性子绵软,并不适合做当家主母,我有意将她许了大夫人家庶出的子侄做二房正妻,有大房媳妇管家,想必也累不着她,她虽然不能主家,但好歹也是二房媳妇,谁也不能委屈了她去!”
四姨娘闻听,娇柔一笑道:“亲上加亲自然极好,你这个做父亲考虑的道是周到,可妾身看二姨娘和祈雨却不一定会领你的情!”
忠义侯疑惑问道:“在我看来这是最好的打算,大夫人也没有意见,你这话从哪里听来的?”
四姨娘冷笑道:“你那二女儿心比天高,自那日康王进府,她就表现的比平日很不一样,现在只怕早就存了心思,难为你还这般替她打算,同样的女儿,怎么不见你多替梦云想想?还动了送她做人妾的念头,眉姐姐若在,只怕会伤心死!”
李存茂被四姨娘说的脸色一变,继而有些含怒道:“什么?你说祈雨看中了康王?真是胡闹,康王位高权重,如何是她高攀的起?见了月娥,我定然问个清楚,让她告诉祈雨,趁早死了这份心。
而梦云和祈雨的情况不同,因康王私下几次向我打听梦云的事,我才动了把梦云送去当妾的心思。眉儿性子倔强,到临死也不肯对我说一句软话,即便是为了梦云,也是让丫头花线传话,让我好好看顾她。梦云没有继承眉儿的半点脾气,一直怯懦胆小,还有她的命相,只能选一位福贵至极的人才能平安一生,我有这样的打算,也不算对不起眉儿!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平阳世子居然也向我打听梦云的情况,开始我还以为是梦云的画像传了出来?后来仔细一想,那日宫廷的画师说梦云克夫,若画像被世子看到,该避之不及才对!
这事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我才想通了,大约是和康王丢的东西有关,只怕那东西真在梦云手里,如此的话,事关重大,梦云也断断不能再留在侯府了!
平阳世子与康王面和心不和,从小就互看不对眼,为了争那件东西,假意纳了梦云也有可能,所以这段时间我得好好考虑一下,到底要站在哪一方?
康王近年势大,权势直逼太子,太子母后早殇,至今中宫悬空,而康王的母妃明贵妃盛宠多年,身后又有威武将军明希尧做后盾,太子即便有众多老臣支持,真正对抗,却是半斤八两之势。平阳王以向中立,对太子和康王都不卖帐,皇上龙体有恙,正值壮年,却疾病缠身,动辄多日不能上朝,还能支撑几年很难说啊!诸皇子中唯康王和太子能力出众,可居大统,但以后谁能掌握乾坤,目前只是未知之数,本侯要仔细斟酌才行!”
四姨娘听了,嗔怪道:“侯府的五朵鲜花,为了拉拢林侍郎,求岚已经被你折了,还剩的这四朵,不知侯爷怎么安排?只怕只有望月才是侯爷真心疼爱着的吧?其实贱妾也是闲操心,只要侯爷心里有着贱妾和吼儿,贱妾管那麽多干嘛?一句话说不到还惹了侯爷生气!”
忠义侯听了四姨娘的话,不怒反笑,伸手在四姨娘白嫩的脸上捏了一把,暧昧说道:“阖府里爷能说这些事的人,也就只有你一个,传芳虽然是爷的原配夫人,到底是尚书府的千金小姐,太过端庄沉稳,开句玩笑还要拿捏着,说是夫妻之间相敬如宾,可本是最亲密的人弄的跟客人一样,还有何乐趣可言?要不是初一十五有祖上规矩在那里制约着,侯爷我懒得去她那儿呆着。文秀,这些年,爷是什么样的心思你还不清楚吗?枉让爷疼你那么久了!”
四姨娘听完,有些撒娇的伸臂挂到侯爷身上,用喝醉了酒的口气道:“侯爷对文秀的好,文秀自然记得清清楚楚,要不然,侯爷每次来,文秀都可劲的侍奉着?文绣的本事怎样,侯爷最有数,还要文秀向侯爷解释什么吗?”
四姨娘说完,身子前倾,红唇已经吻上了忠义侯的嘴巴,忠义侯一阵激动,反手抱起四姨娘,将她压倒在大床上。
李梦云看的心头一跳,急忙扭开了脸,轻轻将瓦片和好,今夜不过是来探听一下消息,谁承想见到这样活色生香的镜头,还是名义上她这具躯体的亲生父亲。
李梦云一阵羞愧,再也呆不下去,急忙从房顶翻身下来,刚刚落到院子里,却见月光下一个人负手而立,挺拔的身影宛如一竿修竹,雅致清华,气质超然。
李梦云不由一愣,她居然对此人的到来毫无察觉,是他早就等在此处,还是刚刚过来?
此时,那人慢慢转过身子,看到李梦云,轻轻一笑,俊秀的容颜堪比皎皎明月,让周围的景致更亮了几分。
“是你?”李梦云认出来人,不由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