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片刻——
萧天凌喝了一口粥,在她躲避之前,伸手钳出她的下巴,强行把粥喂给她。
晏梨拼命挣扎,但是却推不开半分,人被压倒在床上。
呜咽着被迫吞下去,却跟呼救声相冲,喉间抽紧,一个吞咽不及——
“咳咳咳!”
剧烈咳嗽。
萧天凌一怔,慌忙松手。
晏梨揪住自己的衣服,难受,害怕还有屈辱齐齐涌上心口,咳出泪的时候,突然就像是忍不住了,嚎啕大哭。
她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哭过,也好像从来没有这样难过过。
可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难过。
明明应该只有讨厌才对,可是为什么会这么,这么的难过。
听到咳嗽声,刚退到桌子边的忆妙猛抬头。
却第一次在一位帝王脸上看到自责跟无措。
在萧天凌的记忆里,她一直都是笑着的,就算偶尔耍赖要他妥协的时候会泪眼巴巴地看着他,但只要他妥协,立马就会笑出来。
但是现在,他第一次见到她伤心的样子。
她哭得快要喘不上气,萧天凌伸手想要抱她起来。
只是手还没有碰到,被打开。
然而当她手心打在自己手臂上的时候,萧天凌眉心再拧紧一分。
她手心滚烫。
不顾她的挣扎抗拒,手贴上她额头。
烫的。
刚才贴近的时候,有一瞬感觉到她呼吸不对,却没想到是发烧了。
“传太医!”萧天凌厉声。
忆妙猛回神,“是。”
*
这间房里三层外三层全是御林军,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除了外面的虫鸣鸟叫,房间里寂静无声。
因为晏梨一直不让人靠近,谁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这会儿烧得晕乎乎的,没有力气挣扎,安静地躺在床上让太医把脉。
齐太医把完脉,将晏梨的手放回被子里,面露难色。
“说。”坐在床边的人,没有离开过半步的人冷声道。
齐太医跪下,“启禀皇上,只是风寒之症。不过之前伤毒交加,一直在用药保着,臣一时也辨不出究竟是哪几味药,现在贸然下药,万一药性相冲的话,本就身体亏虚,怕是会有性命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