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新鲜的称呼,羽一辰从来就没有尝试过喊过,闪烁着明亮的双眸在判断着来着奶奶的指引。
“妈,到底什么意思”?乔少已经完全发懵了,眼前这个孩子细看起来果然和自己有几分神似,仿佛自己小时候的模样,那么,王雅芙的意思他是自己的儿子?他一时陷入了云里雾里,该相信母亲所说的这一切吗?
和申由甲目光交汇,企图获得更多的信息,申由甲一副深沉内敛的神态,“钟墨,应该恭喜你”!
“不对,妈妈,他怎么可能是我的儿子,当初,是她的背叛才离开我的”。
“她除了你没有第二个男人,羽月不可能背叛你,你知道,她是被迫才和你断掉一切联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和无奈,你结婚了,以她的性格,她需要给你幸福,何况,有人步步紧逼,这些背后的故事她不给你说,你怎么会知道?她一个人承受了太多”,王雅芙叹了一气,“是羽月一直求我不让我说这些事情,包括你有儿子的事情,也只有远离你,她才能过得平安,现在出现在你的身边,你看她又出事情了吧”。
此刻,由于信息量太大,王雅芙三言两语地告知原委,乔少的脑袋已经完全无法理解了,只是,他的内心已经开始融化,冰山一般轰然倒坍,抱歉和酸楚的情绪翻江倒海地袭来,他握紧了双拳,将十指深深地掐入到掌心的肌肤中,爱一个人的至高境界就是放手,看着他幸福,而他是被爱者,她是牺牲者,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熟视无睹和漠然,她一个人承受了怎样的苦痛和挣扎?如此拒绝地和他保持着距离,隐忍在城市的一个角落,甚至在万家灯火的时候,自己还对她愤愤不平,痛苦和自责让他无法直视自己。
“爸爸,爸爸…”羽一辰张着小嘴巴,不停地喊,乔少转过身去,眸光落在别处。
手术室的门哗然打开,乔少、申由甲、王雅芙迅速地围住了身着白色衣服全副武装的医生。
“医生,病人怎么样”?乔少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医生的小臂。
“手术很顺利,命是保住了,但是还没有脱离危险,随时都有可能感染的可能性,需要在重症监护室持续观察”。
“无论花什么样的代价,务必将她抢救过来”,他恢复了霸道的语气,不容置疑地命令医生。
“我们会尽力”,医生无奈地看着他,作为病人家属,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不,是一定”,此刻,焦灼变成燃烧的火苗,似乎瞬间吞噬掉医生,面对这种霸气不可一世的眸光,医生冷冷地打了寒栗,他的气势已经席卷了一切。
此刻,羽月被推出了手术室,浑身插满了管子,盖着白布,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紧闭着双眸,只有呼吸还证明她还活着,护士匆匆忙忙地推着她往重症监护室的方向走去。
“羽月,羽月”,他低低地呼唤,这个拿生命守护自己的女人,这个宁愿放手也要让自己幸福的女人,正站在生死的边缘。
“羽月,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他的嗓子似乎有些疼痛,是哽咽的疼痛?他已然顾不了那么多。
“妈妈,妈,妈…”羽一辰突然看到妈妈被推走,突然扔掉手中的玩具,变得激动不安,奋力挣扎着,要求找妈妈。
王雅芙抱紧羽一辰,内心酸楚不已,她早已经把她当做家里一份子,甚至是自己的女儿看待。
羽一辰的呼唤令乔少发不出声音来,如果再张嘴,他不知道自己的眼泪会不会掉出来,很多年了,他觉得眼泪距离自己很遥远,他以为他的心脏坚如磐石。
她是他的药,她是他的钥匙,开启**和感情的钥匙,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令自己的情绪任马由缰。
他止住了手和脚步,站立在原地,任护士将她推走,他的头是眩晕的,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令他的情绪起承转合,高低跌宕,他的心脏几乎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波折,生生地疼痛起来。
“一定要安排最好的医生拯救羽月”,他像是在和申由甲和王雅芙说话,更像自己做决断,从来,他做的决定没有更改过的可能,他狂妄不羁,雷厉风行的性格,让所有人没有阻挠的可能。
“我有什么能帮助的”?申由甲望着已经进入情绪疯狂期的乔少知道没有办法阻止他,就只能尽可能地给他提供帮助。
“不,我安排美国最好的大夫即刻飞过来治疗羽月,我一定要让她活着”,没有什么时候的心情比此刻更为迫切,他需要她醒来对他说话,哪怕骂他一顿也行,只要活着就好。
“钟墨,你要镇定,她需要你”,王雅芙温柔地看着乔少,眼中盛满了关爱。
“是的,妈妈,我一定要她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