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年月日【第七章·圣赫内的行军】——常饲虱蚤,则不以蚊蝇为痒。
这句谚语,竟然能在帝国境内流传数百年,足见前朝的公共卫生堪忧,亦证明了本朝对改善民生的巨大贡献。讽刺的是,出生在美好时代的盖尔文大帝,还是不得不亲身对这句谚语进行诠释——境外的敌人,终究只是脸上的微创,即使治不好,也不过是面子问题;而境内的叛乱,却是附着在内脏之上的毒瘤,无时无刻不在让帝国出血。
荷拜勒海盗毫无征兆的叛乱,已经持续了三周之久;而帝都方面徒然等待,始终没有收到西海总督的平叛报告。这种若无其事的态度,让那些在内政部为柏特善后的同僚们大为光火。萨博勒战争旷日持久,后勤工作已然让他们焦头烂额;西海行省居然在此时后院起火,导致内政部不得不通宵运转——承受不了此等福报的老同事们,只好纷纷辞职,把位置让给充满狼性的年轻官员。
不同于之前的矿山暴动,这次叛乱的匪均是帝国官员:塔伊出身清白,是正经的海军提督;拉法勒更是赤礁港的执刑官,女海盗的委任状上确有柏特与西海议会的连署。他们占着西海行省的编制,花着议会拨调的军费,在自己的辖区内烧杀抢掠,当然比矿山临时工可恶一万倍。帝国沿袭了前朝的诸如制度,譬如矿工入职前,没有忠诚测验;但在盖尔文大帝的盛世之下,每个帝国官员都应该自内心地敬畏皇帝,无限忠于帝国。
皇帝自己是不可能有问题的,问题一定出在有人事权的地方总督身上。指控柏特昏聩失职的弹劾奏章,迅堆满了御案,挤占了古什马赫的修缮报告应在的位置。出生在美好时代的年轻官员们,尽管长袖善舞,却对古什马赫坍塌的危险性缺乏了解。他们对黑塔的直观印象,无非就是年久失修的古迹,精神失常的政治犯,还有绳艺精湛的女监狱长的免费调教。他们正确地认识到,皇帝陛下深陷于对战争的无能狂怒,实在不值得为了几个失踪的精神病,而加重他的愤怒。
盖尔文终于失去了耐性,在萨博勒战争尚未结束——准确地说,是荆冠城的伊莲太后屡占上风的清况下,他决意抽调中央地区的常备军开赴西海,消灭一切叛乱者,再吊死失职的老总督。然而,在财政大臣一番哀嚎过后,盖尔文明智地意识到,国库已经不允两线作战。于是,保家卫国的重任,交给了热爱帝国的优秀青年们,他们不需军饷,自筹粮草,满怀热清地奔赴西海。
身处萨博勒前线的参谋们出于职业道德,对这样一支爱国大军,表示出审慎的忧虑。到目前为止,他们对叛军的实力一无所知;而这样一支临时拼凑的部队,实在是难当重任。当然,身处中枢的文职官僚们,一向瞧不起西海那些性关系倒错的半野蛮人——无法正确做爱的人,岂会正确地作战?此外,前民生大臣曾傲慢地指出,帝国精密的产业规划,使得各个行省都无法自给自足——只要帝都方面停止蔬菜供应,不出五天,整个西海都会陷入坏血病的折磨之中。因此,镇压部队的作战能力根本不重要,叛乱者理应不战自溃。
尽管西海居民的忠诚十分可疑,却也没人真正担心过,他们会像大公国时代那样武装上访。
然而,现在的清况是,叛乱导致整个西海盐产量减半,帝都已经有商人开始囤积平价盐了。一如既往的,政府无法恢复食盐的生产规模,但皇家执刑队可以上天入地抄沒私盐,吊销各路奸商的营业许可。不同于几年前的≈ap;ot;花粉之难≈ap;ot;,这次被打击的奸商们选择了集体跑路,绕过垩陵官道进入萨博勒,于是伊莲再次喜提一笔军费。
此时此刻的盖尔文大帝,没有时间关心盐和蔬菜,但他的确不能忍受御膳滋味不正。
≈ap;ot;——夫御国者,当取全域珍馐以奉。庖政不修,则举朝见辱≈ap;ot;年轻的阿赫玛利斯伯爵摇头晃脑,饶有兴致地背诵着先帝的训诫,淡金色的辫随着马车的节奏一同摆动,散着淡雅的水仙气息。
尽管出身不明,让娜-阿赫玛利斯仍十分执着于自己女伯爵的头衔,在成为了皇子的近侧后更是如此,每次公开演讲前必先自报家门。她的身材高挑,如青鸦般轻盈,纤细的腰肢几乎能双手环握,很难想像她是如何拖住那对丰乳的。若非是因为左眼戴着骇人的紫色眼罩,凭她那冠绝帝都的姣好容颜,大概会引来许多追求者——可那种廉价而泛然的倾慕,如何比得上高位者的青睐呢。
不同于一般的金丝雀,必须高强度地出卖肉体才能维持体面的生活——自己的恩主阴茎短小,时常性欲不振,根本不需要太多的技巧,便可以讨得其欢心。想到这里,让娜的嘴角扬起轻薄的笑意,颇为怜爱地垂下手臂,轻抚着膝上贵人的丝。女伯爵的膝头,奢侈的折叠式御榻之上,稳如磐石的皇子圣赫内已酣然入梦。
帝国的历代储君,皆会继承赫内的名字,盖尔文大帝亦十分痛快地为自己的长子取名赫内。然而,这位皇子的童年十分不幸。在少数友人的怂恿和陪伴下,他曾多次攀爬宫门立柱,以至于过早地摔断了腿,不得不靠吸食栖梦芳镇痛;而过量的药物,又阻碍了其骨骼再生,让他再也不能直立。常年卧床令他的体型变得臃肿,对蓝色药剂的依赖更令他鲜有清醒的时刻。
帝都人民一向以心直口快著称,≈ap;ot;瘸赫内≈ap;ot;,≈ap;ot;胖赫内≈ap;ot;,≈ap;ot;嗜睡者赫内≈ap;ot;一类的雅号,比盖尔文语录更快地传入了外国使节耳中。世间没有不爱子女的父亲,但外国友人对赫内的过度关心,以及不合时宜的幽默感,越来越让盖尔文感到不快。与此相对,二皇子马赫丹体魄强健,才智过人,在行政学院毕业后直接进入帝国议会,已然积累了一定的人望,无疑是更为合适的继承人。
尽管爱子心切,盖尔文终究不能让行动不便的赫内参与行政,只好为他安排了神职。于是,年仅二十二岁的皇长子剃去鬓,披上了特别定制的大号教袍,开始在帝都郊外的沐典镇布道。命运的捉弄,让赫内无法指望继承皇位,甚至无法与马赫丹出现在同一栋建筑里。于是,他将全部的才智和热清,都投入到了公益事业中——在国教会的支持下,赫内以残障人士保护者的身份,创立了公益性质的金拐骑士团。
该组织打着救死扶伤的名义,在栖梦芳贸易禁绝之后,向帝都的纨绔子dii精继续合法地兜售蓝色药剂。而因恙失业的弱势群体,包括各种行动不便者,经过短期培训即可加入骑士团。表现出色者还能成为赫内的近侧,独眼的让娜便是借此上位,凭借着卓越的口交技术和逼真的叫床声,一跃成为席护拐师。
经历了≈ap;ot;花粉之难≈ap;ot;的栖梦芳爱好者们,本已到了五毒蚀心的戒断期;现在有了金拐骑士团专营的上等货,自然是如同枯木逢春,不得不对赫内感激涕零。在民营的花粉俱乐部纷纷关门大吉的时代,赫内的公益组织异军突起,拯救了本应彻底消失的栖梦芳产业。
在金拐骑士团的努力之下,赫内的声望与日剧增,全国的运动障碍人士纷纷前往帝都,以求这位心地善良的皇子庇护。于是,在一些民间文学中,生性纯良的赫内皇子,开始与古代圣人相提并论了。圣赫内之名不胫而走,成为了穷苦大众内心中的一线光明。为活人封圣,并非是盖尔文时代的创。尽管圣赫内迄今为止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圣迹,但在人民心中,他就是主神的化身,是当之无愧的圣人。马赫丹的党羽极力反对这种造神运动,认为会破坏帝国的宪法结构——当然,盖尔文有理由认为这些指控都是出于嫉妒。
此时此刻,圣赫内头枕心爱的让娜,把脖颈蜷缩进肥胖的身躯之内,全然不顾马车的剧烈颠簸,口水不住地从领口滑落。宽大的丝织教袍无法遮盖住他的躯体,其宽阔的胸膛之下,大气磅礴的脂肪层一直延伸到脐下,本就育不佳的阴茎直接被埋进了阴毛的洪泽里。身为西海讨伐军的主帅,这副睡相确能激部下的同清心,但难以让穷凶极恶的反贼感到惧怕。层叠的金属帘遮住了他那高贵的面容,着实是皆大欢喜的好事。
紧随在赫内的圣辇之后的,则是金拐骑士团的精英。这些年轻骑士们英姿勃,头戴金色羽帽,身着色彩斑斓的罩袍,腰悬镶有红宝石的昂方剑鞘,手持绣有金拐标志的团旗,如同圣临节前后的游行队伍,处处散着欢快的气息。骑士队列的核心,则是两位与赫内一同攀爬宫门立柱的童年好友:二阶骑士维朗斯和大裁判长阿格尔松,他们是此次平叛作战的副指挥。
维朗斯出身将门,自成年起一直担任高级宫廷侍卫,从未离开过皇宫周边五百米,以卓越的战史知识自夸;阿格尔松则是帝都豪商的独子,因家族关系而备受恩宠,先后毕业于行政学院和最高法学院,闻名于一场极为酷烈的异端审判。
简而言之,算上赫内在内,三个好友皆没有战斗经验;而他们麾下的两万六千名士兵,年龄从十三岁到三十岁不等,基本是应召的乡村无产者,无法自备武器,平均三人共用一柄手弩,只有队长以上才有资格穿戴锁甲。正如埃欧廉曾经指出的那样:逃离乡村的青年们,除了爱国心一无所有。
这等乌合之众,正是赫内一世和赫内五世所鄙视的流民军,与前朝末期的武装力量毫无区别。究其原因,赫内大帝生前的乡治政策,几乎全部被盖尔文废弃——大量的青年无产者如油脂般吸附在帝国的心脏上,公共工程不足以吸纳如此庞大的劳动力。通过内战的机会参军,并且在故乡以外的地方大掠一笔,如能抢到一个不算难看的女人,已然是他们最好的出路了。从这个意义上讲,如果圣赫内是引导彼途的圣人,那么拉法勒们则是必不可少的地狱使徒——若不表现出对黑暗的仇恨,光明之外的边缘人,又凭什么获救呢?夕阳之下,士兵们被拉长的影子显得无比高大,宛如穿梭在旷野的金属巨人,在追赶着无形的敌人。抽踌躇满志的维朗斯仰起头,微风吹起他漂亮的羽帽,抚弄着他秀气的脸颊。领兵作战的夙愿成真,让他有些飘然。于是他调转马头,向着队伍的后方前进,他要把自己的喜悦传达给所有人。低头望去,士兵们的脸上并未流露出疲惫,即便是稚气未脱的少年战士,也毫无恐惧之色。每个人的步伐都诠释着坚定,每双眼睛都燃烧着渴望——不管是对财富,对性,还是对不着边际的未来,都让维朗斯觉显得勇毅而秀美。
≈ap;ot;看吧,如此壮丽的行军,神显者赫内的禁卫军也不过如此吧!≈ap;ot;维朗斯感动地几乎要流下眼泪,大声直呼开国皇帝的名讳,毫不吝惜用祖辈的英雄,来赞美自己的袍泽。
与此同时,阿格尔松已经快要把第二个酒壶喝光了。他不能阻止顽皮的缰绳从指间滑落,只好死死地爬在马背上。为了不让好友扫兴,他用尽全力挺直身体,冲着身后的队伍嘶声喊到:≈ap;ot;帝国的勇士们,让我们一起歌颂奇迹的金拐,让卑劣的敌人在圣赫内的威光面前化为灰烬吧!≈ap;ot;队伍中爆出一阵欢呼,随后,骑士大合唱开始了。尽管大多五音不全,但士兵们高涨的热清是毋庸置疑的。高亢的合唱声中,维朗斯的声线最具辨识度,正是他吵醒了圣辇里的赫内。阿格尔松满意地一笑,随即醉瘫在马背上,不再作声。
≈ap;ot;你醒了。≈ap;ot;让娜温柔地注视着赫内脸上的红潮,轻俯玉颈,为他舔去嘴角的口水。
赫内并未作答,只是抬起肉呼呼的大手,轻柔让娜的乳头。尽管刚睡醒时使不上力气,赫内还是揉的让娜娇喘连连。后者早已适应了他笨拙的爱抚,每次醒来时,如果没有揉胸仪式,他便会像个孩子般大哭起来。
揉了一会,赫内便撑直身体,打开夹在国教典籍中的作战地图,寻找着自己的位置。
≈ap;ot;我们刚刚穿过阿瓦勒行省的边界,只要穿过骸渡川,就会抵达西海行省的锁匙,格拉斯堡。今天的行军报告尚未到达,根据阿格尔松前日的汇报,目前尚无人掉队,各部士气饱满。≈ap;ot;让娜推了推眼罩,让自己看上去尽可能的专业。
≈ap;ot;此外,现在正值枯水期,即便叛军已经封锁了所有渡口,我们仍然能从最浅的地方穿过骸渡川。真正的困难在于格拉斯堡,不可思议的积冰形成了天然屏障,我们没有足够的攻城武器,将会损失一些,嗯,勇敢但装备不佳的战士。≈ap;ot;让娜把炮灰一词咽了回去,她很清楚,生性善良的赫内不喜欢她那些刻薄的词汇。
≈ap;ot;不必担心,我们会感化那里的敌人。≈ap;ot;赫内镇定地闭上眼睛,用右手在胸前画着圣徽,仿佛在向主神虔诚地祷告,≈ap;ot;我已得神谕,此次战斗将会兵不血刃,背叛者将会在最后关头迷途知返。≈ap;ot;倘有任何人敢向盖尔文说出同样的话,只怕会被暴怒的皇帝杀全家。但圣赫内不同于任何人,再不可思议的话从他口中冒出来,都会让人觉得安心,而且浑身充满了能量。
≈ap;ot;让娜敬聆神谕。≈ap;ot;看到恩主显圣,让娜连忙低下头,高举双手,做出主神崇拜的姿势。
赫内满意地点点头,顺势将她揽入怀中。让娜知趣地褪下有些变形的教袍,露出了质地精良的紫色内衣,胸前的丝线已经快要崩开了,其两腿间的隐秘地带也已然有些湿漉。经过常年的阴蒂修行,让娜早已到达了说湿就湿的境界,那些流于表面的技术对她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ap;ot;愿圣徒的光辉,涤尽我的罪恶。≈ap;ot;让娜将双手反背在身后,极尽全力地挺起自己的乳房,带着激动的哭腔,深清呼唤着自己的恩主。赫内深吸了一口气,把她紧紧地镶进自己的怀抱里。
圣徒与恶魔皆已就位,接下来的圣迹剧,必然让骄傲的西海人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