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万宝虽然嘴巴里句句念道着什么“酒逢知己千杯少”,可人已经爬在桌子上不醒人事了。涛涛将桌子上的青菜和牛羊鸡鸭肉全部倒大了大嘴里,吞了吞,自己饮了两杯酒,拍着肚子高兴地说:“自从来到这里,没有像今儿个这样好好地大吃一顿了。”敖伊瞪了一眼涛涛,又斜睨着史万宝。涛涛大叫一声,说:“上当了——”
“小声点,不要吵醒史大人。”敖伊说。
涛涛小声说:“大哥,这家伙请我们到这样高档的酒楼吃饭,这可是天下最为豪华的酒楼,那菜价肯定也是不菲,我们如何才能走得了啊。”敖伊低声问:“我们到底现在还有几锭足银啊?”
涛涛嘟着嘴,伸手在背袋里摸了又摸,说:“还有四个。”
敖伊自语道:“却不知这酒菜要花多少银子啊。”心里想着:“本是要提防这个史万宝的,却没想到这家伙早早地在这个地方下了套,真是没有偷鸡反蚀了一袋米啊。”他站起身,叫了涛涛一同扶着史万宝,史万宝已经烂醉如泥,两个人一左一右将他扶下楼,到了大厅,常公公“哎哟——”一声扭着腰身笑着过来了。他说:“我说史大人啊,你哪次没有像今儿个这样喝酒的,虽然说是酒菜钱你不出,但也不能每次这样地醉啊。”
涛涛一听更是傻了,一想到这豪华的酒楼那酒菜钱更是不小,哪里去找那么多银子啊,就是身上仅有的四锭银子给了酒楼,他回去肯定被龙后剥了皮抽了筋的,听常用公公这般讲,看来这个史万宝是经常这样“请”别人到酒楼里大吃大喝了。想着想着,他两腿一软自己倒下了。敖伊和涛涛一同扶着史万宝,涛涛在常公公说话间自己倒下了,敖伊也没有防备,一时间扶着的史万宝的身体也随着涛涛一同倒下,厅门口的几个少男前来帮助扶着史万宝和涛涛,搞得大厅里热闹一团。
常公公示意厅门口的一位少女给史万宝叫了轿子,又叫了几个体壮的赤膊青年将史万宝抬上了轿子,常公公吩咐四位轿公:“长安太守府,老样子。”那四位轿公应声道了谢,转眼间就将史万宝抬出了他们的视线。
涛涛在常公公的帮助下已经清醒了过来,但还是感觉到昏昏沉沉的,走起路来也是有点摇摇摆摆,他望着敖伊说:“公子,救我——”
敖伊当然知道涛涛是怕自己身上的银子一下子花完了回到龙宫后受龙后的责罚,自然心里十分的害怕。常公公不知内情,嘻嘻地一笑,说:“傻小子,你这不好好的吗?怎么还要大喊救命啊?”涛涛瞪了一眼常公公,哼了一声。
常公公遮住血红的嘴唇,含情脉脉动地敖伊说:“这哪里像的随从的狗奴才啊?竟然在主人面前这样放肆!”
敖伊说:“虽然我们形如主仆,但我与这涛涛兄弟情如兄弟,不分彼此,常公公不要见怪为是。”这龙宫里不如人间,人间的主仆关系十分的jing妙,奴才哪里会跟主人一起用餐,更别想涛涛这样地对敖伊这样随便地说都。常公公是太监,深知宫闱里的禁忌,主仆之间的礼数与说教他自己拿捏得十分jing巧,见着一个陌生公子的随从,当着主人的面如此对待他,自然心里十分不快。
涛涛自小就与敖伊一起长大,他与敖伊之间是生死兄弟,说起话来也不像人们之间那样顾忌很多,他说话也是直率,从不在心底里对敖伊隐藏什么。他扶了额头,提了背包,对着常公公说:“结账吧,常公公。”
“哎哟——”常公公又是一声大叫,敖伊身上的鸡皮疙瘩又起了一层。常公公说:“那个长安太守史万宝大人没有跟你们讲过吗?”
“讲过什么?”涛涛摇着头说。
常公公又想哎哟地大叫,只“哎”了出来,敖伊就说:“常公公还是别叫了,还请常公公明讲,史大人真没有给我们讲什么。”
敖伊摇了摇头。
“知道你们不知道,我这便告诉你,这酒楼是大唐皇帝……”他停了一下,涛涛抢着问:“是皇帝开的?”
“急什么急,我还没有说完呢,这酒楼是大唐皇帝时下最红的大红人,我们最最敬爱的丞相大人开设的,丞相大人为了盛情款待从四面八方来的志士能人,特此开了这家酒楼,所以到了酒楼里来的都是些豪侠能士,他们在酒楼里的酒菜全是免单,也就是说你们来这里吃喝都是丞相大人请的客,你们尽管放心地吃喝就是了。”
“原来如此。”敖伊提着的心也放下了。
涛涛更是高兴,说:“那你不早说,害得我死去活来的。”常公公嘻嘻地笑着说:“这个什么狗屁长安豪侠史万宝,他老是带着一些陌生的人到酒楼里吃喝,每次吃喝都是不醉不归,反正是不用他出银子,白吃白不吃。”
常公公接着说:“史万宝每次来都带了些不三不四的陌生人,气得丞相大人咬牙切齿,但又不好讲他,所以每次他来,我们酒楼从来就没有给他什么好脸se,不过上次他带了一个人让我们对他刮目相看。”
“这又是如何?”敖伊又问。
“上次他竟然把千金难买的李太白给请来了,他可是当今皇帝想请都不好请的人,这个史万宝把他能请来,倒让丞相大人对他另眼相待,之后史大人便很久没有来到酒楼了,今儿个却带了你们两个来,却没有留下一句话醉了过去。”
“你们不会把史大人怎么样吧?”敖伊问着,涛涛低声咕咕地说:“到这个时候了还为那个狗屁太守着想,他那样害我们,还这样为他们着想。”
常公公说:“不会,公子请放心。”
敖伊笑着拉着涛涛走出了厅门,常公公对敖伊很不舍,粘着敖伊的身子苍蝇似的围来转去,出了酒楼,常公公又叫了四名轿夫,想要把敖伊送到客店里去。敖伊婉言拒绝了,道了谢作揖离去。出门不久,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着:“我倒是谁家的公子,原来是这个白面书生,这丞相大人怎么什么人都收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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