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醒过来之后他就一直在琢么怎么还击,自己都被扎成烤串了,要是还无动于衷不是不符合他的佞臣人设?而且他总要让宣旭知道敢对他出手的代价!谢恒让谢斌从城防安全的角度上奏武德帝,将事情的性质放大,上升到整个皇城安全的层次,便是早就打定主意要把城防营从宣旭手中搞过来。而从兵部剥离出来的城防营也就只有将军有资格辖制,且还能让武德帝放心。其实从当初宣震阵营的原兵部尚书叶剑倒台,由宣旭阵营的原兵部侍郎何平升为尚书后,谢恒就一直在琢么着怎么办,要么就想办法尽快将何平给拉下来,要么就把城防营从兵部剥离出来。有城防营在手,方便加强对京中兵力的监视和把控,才能更好地确保京城安全,防止未来宣旭被逼得狗急跳墙选择造反。只不过宣旭比从前精神了很多,谢恒想要下手没有那么容易,一直没找到好的机会,这一次可算宣旭自己把机会给他送到眼前了。帮着将军得到了城防营,谢恒都觉得自己被射这一箭真是十分值得。是他狭隘了,他早就该自导自演这样一出戏,自己插自己一箭,说不定早就能帮将军拿到城防营了。密信在谢恒卧床养伤这些日子,宣景每日都会来看谢恒。最近几天宣景来得有些晚,谢恒便想到该是将军有什么要紧的事在忙。这一日,谢恒拉着宣景的手说:“将军若是有事就不要每日都来了,忙正事要紧,我这里都快好了。”实际上头两日谢恒就已经觉得没有大碍,但宣景不放心,一定要他多修养两日,待彻底好了之后才能下床走动。宣景:“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已经快忙完了。”谢恒点头,也没多问。又过了两日,苗大夫说谢恒已经彻底好了。宣景还不大相信,仔细给谢恒检查了伤口,却发现真的已经好了。这才多长时间?宣景自然不是不希望谢恒好,只是他从前在战场上,不管是自己受伤还是其他将士受伤,各种各样的伤他都看惯了,自然知道什么样的伤势大概需要多少时间,谢恒的箭伤不应该会这么快好,就算是一向恢复能力比较强的自己,如果被一箭射穿肩膀,少说也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恢复得差不多,而要想完全无碍动作,那得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可现在看谢恒的伤口都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别说宣景,苗大夫自己也很纳闷。今天是最后一次敷药,实际上已经没有太大意义,苗大夫边帮谢恒包扎边问:“谢公子从前吃过什么有助于身体恢复的灵丹妙药吗?还是特别用特殊药材调理过身体?”苗大夫倒是听过有些地方的人因为常年泡药浴,所以身体素质要比一般人强悍许多,不过这种情况很少见,而且一般是在一些与世隔绝的深山幽谷中的一些避世的村落或者部落中才会有这种情况。谢恒摇头:“没有。”边上石竹担心苗大夫这么问是不是公子的身体还有什么隐患,赶紧说道:“公子小时候身子骨还不好,多年前,就是还没入朝为官那会,曾生过一场大病,险些没了性命,在那之后身体就明显好转了,再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生病,身体强健了不少。苗大夫,这样是不好吗?还是公子的伤势还有复发的可能?”苗大夫摇头,“伤势已经没有大碍,毒素也已经清除,我只是好奇一般人需要养上很久的伤势,但在谢公子这却好的这样快。按照你的说法,也不排除是当初那场差点要了谢公子性命的大病改善了谢公子的体质。”虽然这种情况听起来比泡药浴强身健体还要令人匪夷所思,但眼下的确也没有更能让芋沿尔人信服的解释。苗大夫虽然嘴上说自己的医术一直在进步,说不准下次就能超过司回生,但他心中一直坚定地认为医学是没有边界的,甚至很多有关人体的一些无法解释的被称为“神迹”的现象,走可以用医学来解开最终谜团,只是他的本事还不到那个层次罢了。然而苗大夫的话也让谢恒心中存疑,他低头想看看肩上的伤,目光不经意略过上臂上的一处米粒大小的暗红色胎记。本来已经扫过去的目光登时顿住,又立即看过去,真的是胎记!谢恒心中一突!这胎记……是他的!是他原本的身体的,而不是“原主”的!谢恒记得很清楚,原主的身上没有这块胎记,但是在现代世界,这块胎记却跟了他二十多年!怎么回事?他是魂穿过来的才对,这就是原主的身体,明明身上没有这块胎记的。谢恒赶紧看自己的脚腕,他原本的身体在脚腕处有一块疤痕,是小时候被野狗咬的。这具身体……没有!谢恒茫然了,这究竟什么情况?这应该还是原主的身体,但为何手臂上会出现自己身体上才有的胎记?这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意义?谢恒讨厌毫无征兆的变化,突如其来的改变往往不是什么好事情,在这个世界步步为营的他现在最讨厌超出预料的事。这一刻的谢恒心烦意乱,忽然想着或许无为知道什么,但可惜那个野道士神出鬼没,自己就算想找也没地方找。宣景注意到谢恒的神色不对劲儿,一手搂着谢恒肩膀,一手握住谢恒的手,拇指轻轻摸索,“怎么了?”谢恒:“没有,就是感慨我这伤恢复得确实挺快的。”宣景:“外面看着是已经没有大碍了,但里面真正的恢复情况也许没有外面看起来看那么好,还是要小心一些,尽量不要使用这边的手臂。”谢恒点头,“嗯,我知道。”紧紧回握着宣景的手,谢恒的那种没来由的心慌被压下去了不少。等宣景和苗大夫他们离开后,谢恒就让石竹去给洛非白带话,让洛非白打听一个道士的消息。谢恒详细描述了无为的外貌特征,光是年轻英俊的小道士这一点就能排除掉很多人。无为不同于一般道士的行事风格倒成了一种标识,让人更加方便寻找。洛非白很是奇怪主子让他找个道士做什么,还特别强调是个年轻的长得很好看的道士,要不是洛非白很确定主子是跟冠军侯在一起并且是真情实感,他都要以为主子是想换换口味了,道士什么的就很禁忌。谢恒这边还没找到无为,朝廷那边就收到了万阳送来的劫获自昌河的密信。大瑾和万阳已经于九月初正式建交,虽然目前的万阳还是独立的权力体系,但双方也已经在洽谈万阳归属大瑾之事。这种归属事宜就好像现代社会的大公司收购小公司,需要一定的时间谈判,尽量达成一个双方都能满意的结果,更何况万阳跟大瑾有联姻之谊、秦晋之好,那大瑾在态度上就更加不能过于强硬,哪怕多磨一会嘴皮子也是应该的。而这一次万阳劫获了昌河的密信交给大瑾,也算是又拿出了有力的筹码。密信上显然是大夏勾结场合的证据,这封信是从昌河发出送往大夏,是昌河对大夏提出的合作的最终回应,昌河表示愿意跟大夏合作,从大瑾西境咬掉一块肉。信上虽然没有提到详细的时间点,但看表述,昌河应该是打算在半年内对大瑾西境正式出兵,也希望大夏能配合着动手,让大瑾应对不暇!武德帝看完信冷笑连连,直接在早朝上让一众朝臣传阅。这时候谢恒也已经养好伤势重新回到朝堂上,而信上的内容他也已经在上朝之前就知道了。不过这会还是要装作第一次看到的模样。“欺人太甚!”谢恒气得眉毛都立成了倒八字,“昌河竟然说他们的公主比我们的公主好看!真是吹牛不打草稿!当我们不知道昌河那位唯一的公主脸上长了两颗媒婆痣,而且还养了一堆男宠,尤其喜欢霸占有妇之夫,让这样的公主去大夏联姻,这不是要去建交,这是想去结仇吧?我们真应该助他们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