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眉毛一挑,指着那孩子说道:“你该跟他道歉。”食客面色一僵,大概是不愿意跟个小孩子认错,但刚刚宣景那一手又任谁都看得出来绝对是个练家子,还是个高手,那食客不敢不答应,立即跟那孩子赔了不是。小摊夫妻俩感谢谢恒和宣景,也道歉说是孩子毛手毛脚,说要给两人免单。谢恒没同意,还是照旧付了钱。不过那炸油条还真没辜负他的期待,味道相当不错,泡在放了糖的甜豆浆里简直绝了!虽说好吃,但谢恒也没吃多,他的肚子还要给其他美食留地方。从早点摊离开,谢恒又奔着甜点铺子过去,来点少糖的山楂糕备着,回头吃多了可以用来消消食。甜点铺子的老板又给谢恒介绍了一个卖铁板豆腐的小摊子,就一个小推车,却是远近闻名的美味。谢恒跟宣景从甜点铺子出来,直奔铁板豆腐摊。只是还没走出几步,就有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拦住两人去路。“站住!打劫!”周围的人一听是打劫的赶紧吓得散开,只有谢恒和宣景纹丝未动。谢恒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三个男人,手指在周围比划了一圈:“闹市区?打劫?”三人被谢恒的眼神和语气激怒,中间那个男子甚至亮出了刀子:“少废话!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不然少不了你们一番皮肉之苦!”谢恒翻白眼,往后退了一步,“别打死了。”三人听谢恒这话,还以为谢恒是在求饶,虽然觉得表情和语气好像不太对。然而下一刻,他们只觉得眼前有一道黑色残影闪过,都没看清是谁怎么动的手,反应过来时三人都已经倒在地上,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不疼的。中间那人用来指着谢恒威胁的那只手,手腕上鲜血淋淋,明显被挑断了手筋。对于在战场上一出手基本就是奔着取敌人性命的宣景而言,他这一次出手已经很轻很轻了。谢恒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走过来,弯腰看着三人,啧啧摇头:“你说说你们,出来打劫,大街上这么多人,一挑就挑中了最能打的,不知道我的护卫有多厉害吗!”三人顺着谢恒往后指着的大拇指看向后面一脸冰冷的宣景,眼神直打颤:“不、不知道啊!”他们要真知道就不会动手了!啪啪!谢恒伸手在这人脸上拍了两下,“天要亡你们啊!”宣景蹙眉,将谢恒拉到自己身边,握着谢恒的手用干净的汗巾擦了擦:“别摸脏东西。”劫·脏东西·匪:……谢恒乖乖让宣景擦着手指,继续对那三个男人说:“敢打劫本公子,本公子的护卫动动手指就能弄死你们!”这会的谢恒,看起来就好像个被家族宠坏了的嚣张少爷,家里安排了厉害的护卫保护在少爷身边,有谁惹了少爷那就要被武功高强的护卫狠狠教训。“碰上我们也是你们运道不好!”谢恒鼻孔朝天地哼了一声,抬手过肩膀,手指朝着三人的方向轻轻一点,轻启薄唇,“办了他们!”宣景往前一步,这猛然爆发出来的气势把三个男人都给吓尿了!“别!别杀我们!我们也是受人指使!”中间的男子一边抬手挡着自己一边叫了出来。谢恒勾起嘴角,“我就知道!虽然本公子是这条街上最靓的仔是有目共睹的事实,但你们三个哪来这么好的眼光能看出来这条街上最有钱的还是本公子?肯定是被人指使的!”围观众人:……突然一点也不同情这人,还隐隐希望他被打劫成功。职业道德谢恒也没审问,直接就把三人押到了驿馆。这时候三人才知道他们要打劫的对象竟然大瑾朝来的使臣,纷纷后悔不跌,也恨死了那个指使他们打劫的人!谢恒派人前去请煦烈王子来一趟,毕竟是在他的地盘儿发生这种事,自己也不好越俎代庖,他相信为了大瑾和万阳的交好,煦烈一定会审出幕后主使。其他随行使臣听闻谢大佞臣被打劫了,刚要幸灾乐祸,结果又听到打劫不成,劫匪还被谢大佞臣拖死猪一样给拖回来了,纷纷感叹谢恒的运气还真好,又忙不迭过来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劫匪倒了八辈子霉打劫到谢大佞臣的头上。煦烈王子一到,作者懒得取名字的劫匪头子便扑在煦烈脚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自己只是被人蛊惑、贪图小利想占点便宜而已,是真不知道自己打劫到了大瑾使臣的头上,不然就是借他一百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啊!煦烈还没说什么,谢恒抱着手臂冷冷说道:“你打劫的人是我,与其求你们王子,还不如求我来的实际。”一听这话,那劫匪头子又赶紧转向谢恒,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谢恒叹气:“我到底是大瑾人,这是在万阳,我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我决定将此事全权交给王子殿下,相信王子殿下定然能查个水落石出。”劫匪头子:……煦烈想笑,但到底忍住没笑出来,毕竟人家是真的在他的地界儿上遇上劫匪了,哪怕是打劫未遂,但这事情发生了就不能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还是得给人家一个交代。煦烈就直接当场审讯。三个劫匪又不是什么硬骨头,立马就招了他们是受人雇佣,是有人找到他们,给了他们一笔钱和一幅画像,让他们打劫画像上的人,并且一定要让对方尝到皮肉之苦,只要不断胳膊断腿就成。他们想着反正有钱拿,打劫了的银子也是他们的,而且又不是断手断脚要人命的事,瞧着画像上的人又很面生,不是大户人家的公子,顿时就没什么忌讳了,却压根没想到对方是大瑾使臣,还有个那么厉害的护卫在身边,不仅没能成功打劫,跑都没能跑得了。至于那个雇佣他们的人,三个劫匪说是在赌场遇到的。他们去赌钱,还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输了不少,那人帮他们付了赌资,然后又雇佣他们打劫,他们以往也没少接这种打手的活儿,但一般都会比较谨慎,注意调查被打的对象,不是权贵人家才会接手。这一次承了对方还赌资的情,再加上画像是生面孔,就直接答应了。但凡他们像以往那样谨慎点先做个调查,都不会落得这个下场。煦烈找来宫廷画师,让三个劫匪描述一下那人的长相。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幕后主使的面容便逐步跃然于纸上。古人的画像水平参差不齐,作为宫廷画师那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不会像电视剧上演的那样,被通缉的人能够逃过追兵全靠那与本人没有丝毫相符之处的画像。谢恒歪头看着:“怎么觉得这人好像有点眼熟?”其他随行使者闻言过来一样,嗯,还真有点眼熟。其中一个官员啊了一声:“这不是孟大人吗?”谢恒挑眉,还真是!就是孟全那狗东西!随行官员们立即开始左看右看寻找孟全的身影,却发现人根本不在。“真是奇怪了,”还是刚刚那最先发现画像中的人是孟全的官员说道,“明明刚刚孟大人还在这呢!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还能怎么回事?肯定是看到画师都快把自己画出来了,知道事情要不好,赶紧跑了呗!谢恒冷笑,这个孟全还真是蠢货,这里是驿馆,里里外外都是煦烈的人,而且刚刚煦烈过来之后就已经在他的示意下将这里封锁了,他能逃到哪去?果然,没一会,孟全就被煦烈手下的侍卫给押了回来。谢恒:“孟全,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这会没一个人敢为孟全说话,战战兢兢地看着谢大佞臣发怒。“你要真是手头紧张,银钱实在不够花,你跟我直说啊,说不定我还会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从手指缝里漏出一点给你花,你怎么就能雇人打劫我呢?这雇人要花钱,打劫来的银子还得分赃吧?最后可落不到你手里多少,何必费这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