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么!连“宵小之辈”都出来了。谢恒在武将心中的印象一直不太好,现在他又将矛头直指武将们心中的信仰——昭武将军,。现在在武将们心中,谢恒就是个善于玩弄权术的诡谲之徒,每天只知道钻营如何祸害他们将军,如何欺压他们武将。佞臣的名头实锤。一众武将都开始义愤填膺地指责谢恒,而谢恒在文臣中的关系也不怎么样,因为他那张狂的性子,也没多少人真心与他结交,这会看谢恒被武将围攻,也没有几个人站出来为他说话。宣旭可是被谢恒气得够呛,所有的计划节奏都被谢恒打乱,这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都恨不得咬谢恒一口,更不会为他说话。瞧着谢恒几乎“孤立无援”的状态,阮展鸿都忍不住要站出来为自家外甥说话,虽然他也觉得谢恒参奏宣景又没有证据,听起来有些荒唐,可那到底是自己外甥。武德帝沉默了足够长额时间,威严的声音才压过众臣私下的讨论。“谢卿,朕希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要明白该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论负责。”谢恒还是那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微臣知道,虽然微臣没有证据,但是二殿下有啊!微臣就是从二殿下那里得知昭武将军有谋反之心。”宣旭:你特么的……此刻宣旭真是生吃了谢恒的心都有!众朝臣傻眼了,这里面居然还有二殿下的事?一直沉默的宣景抬头看向宣旭。这一刻众臣们仿佛从宣景的眼中看到了相煎何太急的心酸。这时候荣启也明白了,今天谢恒这一出老宣是知道的,昨天说的“惊喜”指的应该就是这个。好么,这俩人做戏居然不告诉他,害他真情实感了那么一会!武德帝转头看向宣旭,不怒自威:“到底怎么回事?”宣旭无法,这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启禀父皇,确实是……是儿臣先发现三弟他屯养私兵,有谋反之嫌。”武德帝:“既然你有这般发现,为何不告诉朕,却告诉谢卿?”谢恒立即道:“陛下莫要误会,本来二殿下也没要告诉我,是我无意中发现二殿下的一位门客行为有异,向二殿下询问,二殿下才告知,还让我暂时不要声张以免打打草惊蛇。”宣旭:我谢谢你了你可别再说了!然而不说是不可能的!谢恒:“微臣虽然理解二殿下想要将昭武将军铲除……不是,是想要抓住昭武将军罪证的决心,但心中还是不免担忧,毕竟关系到江山社稷、朝廷安危,若是昭武将军真有谋反之心,那等他有所动作再得到证据,从而来个罪证确凿、一网打尽,万一为时已晚,陛下来不及防备,这岂不是要天下大乱?故而微臣也只能做个言而无信的小人,违背了之前答应二殿下不声张的话,上奏告知陛下,如此就算被二殿下记恨,微臣也认了!”宣旭:就觉得越听越不对劲儿。明明谢恒说的也算是实情,但宣旭就是越听越觉得有问题,只是还不待他细细思索,上面武德帝又发话了。“宣旭,是你手下门客发现宣景谋反?”宣旭嘴唇发干:“回禀父皇,是……是儿臣手下一个门客在牙行发现三弟买了一处山头,一时好奇,就过去看了看,结果发现那山头根本不让人上去,在山下把守的都是训练有素的兵士,所以便觉得情况有异,特此将此事告知了儿臣。”“陛下,”谢恒又道,“二殿下手下的门客真是忠贞之士,自己去牙行买山头,还能注意到昭武将军也买了山头,就因为这样便觉得情况有异从而前去查看情况,真真是敏锐。”“不、不是……”宣旭急了,这要是父皇相信了谢恒的说辞,以为他府上一个门客都有钱买一座山头那还得了?父皇得以为他收受贿赂、中饱私囊到什么程度?还有什么“就因为这样便觉得情况有异”,好像他时时刻刻都在怀疑宣景一样。真要给父皇留下了这样的印象,那他就算浑身是嘴都解释不清。谢恒摆摆手打断宣旭的解释:“二殿下不必谦虚,你府上的门客能有此警觉性都是二殿下调教的好,在家国大事面前,即便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也应该随时提防。”朝臣们心中惊骇,谢恒这话翻译过来的意思可不就是宣旭有心争夺帝位,所以时刻防备着自己的兄弟,哪怕是跟他从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昭武将军,丝毫不讲一点兄弟情义,故而连自己府上的门客都会时时惦记想着抓昭武将军的把柄。当然还有二殿下的一个门客都能去买山头的事。毕竟牙行的规矩大多数人都了解,房屋、土地、山头等,不同买卖分得很清楚,你若不是也去买山头,牙行也不会给你看山头的资料,你也就不可能无意中发现昭武将军有买山头的记录,这种事根本就经不起推敲。宣旭真觉得自己是有口难辩了。他总不能说自己一开始就是跟徐雪月计划着要算计宣景,所以才去牙行准备用宣景的名字租一块山地,这才看到宣景名下本就有那么一块山头。“父皇……儿臣、儿臣……这只是个意外,我那门客只是去看一间宅子,然后牙行的伙计给拿错了,又意外看到了三弟的名字,所以、所以……”宣旭自己都说不下去了,越说越像在欲盖弥彰。此刻他心中真是恨透了谢恒,如果不是谢恒突然在朝堂上弹劾宣景,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好好筹谋安排一番,想办法将徐雪月的身影从这件事中抹掉,让自己发现宣景谋反这件事更加自然也更加顺理成章。但现在,谢恒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让他连为自己辩解的语言都不知道该怎么组织。朝臣们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却都不相信宣旭的说法,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你去看宅子,偏偏是昭武将军去过的那个牙行。然后牙行的伙计还给你拿错了单子,然后又那么巧是登记了昭武将军买山头的单子,你还又那么巧地看见了。这得是多少巧合才能凑到这种情况?当我们傻子呢!宣旭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慌乱的心稍微镇定下来。“父皇,不管儿臣是如何发现的,但宣景确有谋反之心。”到了这个时候,宣旭唯一将父皇目光从自己身上撇开的方法就是坐实宣景的谋反之心。只要这个坐实了,那么不论自己是怎么发现的就都不重要了。相反,若是这样还让宣景躲过一劫,那自己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武德帝面色深沉:“这么说,你是已经掌握了宣景谋反的证据?”宣旭咬牙,心一横说道:“实际的证据儿臣还没有握在手中,但只要父皇下令调查宣景名下的那处山头就一定能搜到他养私兵的证据!若不是他防范太严,儿臣也就不必劳烦父皇!”武德帝看向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仿佛这件事情跟他就没有关系的宣景:“宣景,你怎么说?”宣景:“儿臣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无辜,就请父皇按照皇兄所说派人调查就是。”一众朝臣们总觉得宣景前面那句“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无辜”是在反讽宣旭的没有证据证明他造反。但众人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毕竟昭武将军是个实诚人,断然不会口出讽刺之语。谢恒却在这时候冷笑出声:“昭武将军这是在讽刺二殿下吗?”众朝臣: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让你说了!可显摆你长了张嘴!宣景沉默不语,谢恒又继续挤兑:“你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很正常,因为你根本就不无辜!二殿下暂时拿不出证据是因为你防范太严。陛下该即刻派人前往那座山头,以免我们打草惊蛇让昭武将军有时间做出布置为自己脱罪!”宣旭想哭的心思都有,你特么哪里来的脸说不要打草惊蛇?你已经“惊”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