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陆显说的。
陆淮南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面孔被头顶监控拍得一清二楚。
他下颌微微收紧绷了绷,脸色不分喜怒。
陆显双膝撇开,弯腰佝脸下去:“那年你九岁,是陆家把你领进门的第二年,你打小性格顽劣,不服爸管教,因为爸一句说你妈不是,你逃去海港,无意间看到了她爸勒死她妈的场景。”
阮绵牙根绷紧。
咬得后槽牙发疼。
眼眶里像是灌入一大壶的开水,滚烫沸腾开。
她强忍着情绪,逼退眼泪。
男人的话声声入耳:“从你九岁开始,你就很清楚的知道一件事,这是个不可多得的机遇,你要靠着这个把柄,捏死阮文斌。”
“我不知道该说你是想替阮绵跟她死去的妈报仇,还是一已私欲。”
“警察调查,你只字不言,却在二十八岁那年找到阮文斌,逼着他把阮绵嫁给你。”
“对了,不止这几年,前些年你费劲心机,掏空阮家这么多年的心血,让阮氏看似富有,实则不过是个空壳子……”
陆淮南终究没忍住,一拳砸在陆显的脸上。
陆显瞬间从一个仰视者,变成被居高临下的那个人。
但他脸上的笑没止住:“我说得没错吧?”
“陆显。”
“四哥,这么多年,你把阮绵养在身边,娶她为妻,一是怕有外人透露真相给她,人在你眼皮子底下自然放心,二是想通过阮绵拿捏阮文斌,你欠人家的该还了。”
陆显在笑,阮绵的心却在滴血。
她不知道阮氏两代人心血,忽然的倒塌。
这其间也有陆淮南一份力。
“阮文斌怕你真的有一天把阮家掏空,所以不停的往外运输资产,可惜啊,他被利益蒙蔽双眼,不听人劝,欠下巨额债务,但你敢说阮家走到今天,你一点责任没有?”
当初的陆淮南,就像是趴在阮家吸血的一只蚂蟥。
他以此不断的壮大个人势力。
做出耀眼的成绩,赢得陆老太奶青睐。
阮绵确实聪明。
从陆淮南伸手打陆显起,她就知道这话里的真假成分。
但她不想在蒋自北这个外人面前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