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毛毛”令她有些破防。
很多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再次被揭开,重新挖了出来。
宋砚安总说她脾气不好,一点就着,做事也毛毛躁躁。
外号由此而来。
阮绵说不清对宋砚安的感情,有过执着,冥顽不灵,但仿佛人的情感,只要在长期没有实质性的陪伴后,会变得没那么渴望。
她憋着气,一次性把宋砚安发来的消息看完。
心脏有持续许久的梗塞疼痛。
直到门口的扣门声,将她思绪拉回。
“叩叩叩……”
阮绵慌乱的收起手机,她似忘记什么,再次划开,将短信删除掉,再暗灭屏幕放回到原位。
一边去拧花洒,一边把身上的浴袍揭开,站到花洒下去。
做出一副她在洗澡的假象。
如她所料,听到浴室内哗啦啦的水声响起,门口那道颀长的黑影离开,阮绵手心都是水渍,还有一层薄薄的冷汗。
被花洒水融合了。
为了能让情绪足够平稳,阮绵在浴室折腾了许久。
躺在主卧的大床上。
室内一片漆黑,有几抹隐隐绰绰的月光投进来。
屋外沉寂良久都无声响起。
仿佛陆淮南已经离开这栋别墅。
空间里静悄得只剩下,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挂钟的响声跟她的心跳呼吸声重一结合,均匀中带着几分催眠。
阮绵有些累了。
她翻个身侧着身子,眼睛一眯一合。
大概是睡意浓重的时刻,阮绵感觉有什么重物压在身上,很重很重,重得她透不过气来。
她被鬼压床般,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喉音。
陆淮南单手掐住她双手,用一边腿控制她整个下半身。
阮绵像是一条鱼,被强行摁在案板上。
他亲眼看着她面部扭曲变形,看着她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
终于,在那口气没顺上来,她痛苦的睁开眼。
睁着的双目中,满是压抑跟血红。
头顶的壁灯,将她两鬓,额头跟鼻梁处的细密汗珠,照映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