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在情绪低落时,总容易控制不好。
车开到酒店,阮绵付完车费径直下车进门。
她此时满脑子都是江慧丽的话。
等待电梯的时间,阮绵细致琢磨片刻,她率先把电话打给康堇,再由康堇转给陆淮南,素来对这些不敏感的她。
在眼下,却也是不愿意直面陆淮南跟付迎在一块的事实。
阮绵将这一切归咎于奶奶的离开。
等着陆淮南回信,等着他来找自已。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阮绵在酒店等到晚上七点,也没等到来信。
她都有些气馁了,打算先只身回燕州。
刚上车,隔着不到半分钟的距离,陆淮南的电话打过来,他那边静悄得能听清喘气声:“我现在过去。”
“我也正好在车上,差不多晚上十点到。”
阮绵声音淡淡的,淡得没有情绪波动。
连气息她都稳到惊不起一片浮毛。
她把头侧开,迎着窗外闪烁的路灯看,漆黑的瞳孔折射出一些轻微霜雾,许是觉得自已有些狼狈了。
阮绵说:“付迎身体怎么样?”
“还好。”
颀长的身形,落定在落地窗前,男人一个背影都彰显着矜贵气,脑后的短发打理修剪得整齐到,有些不近人情的冷。
陆淮南脸上不动声色:“老人出国的事……”
阮绵抢先接过话:“谢谢你。”
他觉得她的反应有些过于敏感。
与其说敏感,不如说是怪异,她声音有种他不听不透的有气无力。
“他们没为难你吧?”
连线中,传出一道低笑声,阮绵不答反问:“怎么?他们为难我,你要替我出头?”
明明知道他不会,她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实在是阮绵语气转换得太快,陆淮南想要听不出来都难。
他双膝曲起,往身后沙发一坐,沉默的点了根烟,扣动火机的声音,阮绵在那头也是能听得一清二楚的,她没做声。
等着他回声。
直到男人嘴里传出砸吧声。
下一秒,陆淮南道:“阮绵,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吓一跳?”女人嗓音如常:“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不至于连这点玩笑都开不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