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呢?”梁琰进门时,周身气压低得连佣人都不敢多看一眼。
两年前,他以总分远超第二名86分的成绩考进了最高联盟军事学院,成为了军舰指挥科最光彩夺目的尖子学员,一年平均数百次的大小考试,无论理论还是实践,皆牢牢把持着第一名的王座,被喻为新世纪以来最为潜力的年轻男性之一。
他的父亲,如今身为联盟上将的梁禛彦,也曾在公开场合说过,自己的大儿子乃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不怪乎,二十出头的年纪,他浑身就透出了一股凌厉逼人的气势。
梁琰没等佣人回答,长腿一迈,大步穿过走廊,上了二楼,一把推开房门,便见弟弟宋越曦正一脸慌张地,从全息游戏舱里爬了出来。
匆忙之中,他连关闭舱门的按钮都搞乱了,爆红的指示灯正一闪一闪地发出警告。
“你怎么回来了!?”宋越曦被当场抓个正着,额头都冒汗了,手忙脚乱地合上舱门,一边暗自埋怨管家连通风报信都做不好,一边懊恼方才脱口而出的话太过做贼心虚,马上抢先一步认错:“哥,我错了。”
梁琰站在门口不动,一脸平静地问:“哦,你做了什么事情需要认错?”
宋越曦脑中警报狂响,他俩作为异卵双胞胎,虽没有那种玄之又玄的心灵感应,但他十分清楚,此刻的梁琰绝不似表面那么平静,就算是静,那也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种死静。
“我……我不该通宵玩游戏,”求生欲促使他勇于承认错误。
梁琰挑着的凤眼一眯。
宋越曦顿时头皮发麻,“我不该私自用你的账户购……购、购买游戏装备,不过我也没多花,就用了3万信用点,那个黑心卖家最开始要价10万,我费尽心思跟他砍了三天价,才花……”在梁琰的逼近下,他越说越小声。
“我一不在家,你胆子倒是越来越肥了,考成这样还有心思玩游戏,还学会了偷窃!”梁琰怒极反笑,攥紧了一直拿在手里的纸张,一把扔在他身上。
用你的钱怎么能说是偷……宋越曦当然不敢真的说出来,他噤声不敢动,任由砸在身上的试卷如雪花般纷纷落了一地。
“捡起来。”梁琰冷着脸说。
宋越曦扁了扁嘴,乖乖蹲下去捡试卷,一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干嘛这么凶。
说起来,梁琰只比他早出生了一个钟,但两人无论是身高体格还是学习能力,都大相径庭。梁琰从小头脑聪明,做事一向有主见,宋越曦生性懒散,又不思上进,打小便屈服在哥哥的淫威之下。
宋越曦捡完试卷,一张张叠好整齐,抱在怀里,作出一副听话顺从、幡然悔悟的模样。实则,他认错经验丰富,这些表面功夫简直信手拈来,等过了这一茬,照旧是死不悔改的。
梁琰看穿他的把戏,来的路上,已经下定决心,这回绝对要给他一个印象深刻的教训,“把分数念出来。”
“哥,分数就不念了吧,念出来多伤我自尊。”宋越曦想耍赖。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你还有自尊这种东西呢。”梁琰充满讽刺地说,“自己考的分数,还怕念出来?”
宋越曦耍赖不成,还被刺了一句,脸皮功夫修炼不到家,微微泛着点红,嘴倒是仍硬着:“念就念。”
“历史学72分,社会学59分,家政科68分,物理学53分,化学科61分……”清澈的声音逐渐由强转弱,等翻到最后一张试卷,看清上面的分数,宋越曦也不禁生出一丝窘迫,“生理构造学……21分。”
“你告诉我,这21分是怎么考出来的?”梁琰冷笑一声。
“我……我那天……”宋越曦灵机一动,“我那天生病了!”
“考试的时候,我头疼得卷子都看不清,答案都是随便乱选的……”他这学期就没好好听过一节生理课,全跟后桌聊游戏去了,打死都不能说实话。
“哦,这么说,这卷子你其实是会做的?”梁琰不动声色地说。
“差不多吧,”宋越曦眼神闪躲,说话含含糊糊的,意图糊弄过去。
只可惜,他这小心思注定要破灭的,梁琰图穷匕见:“好,题目都会做是吧,那我来考考你。”
“考?”宋越曦一下紧张起来,“要怎么考啊?”
梁琰绕了这么一大圈设套,就在这里等着呢,命令道:“先把裤子脱了。”
宋越曦杏眼瞪圆了,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力出现问题了,不敢置信地问:“哥,你再说一遍?我好像听错了……”
梁琰一字一句,说得异常清晰:“先、把、裤、子、脱、了。”
宋越曦整个人直接懵了,“我是你弟……”
“我没有考试只考21分的弟弟。”梁琰一脸冷漠。
宋越曦脸色涨红,以往他也不是没有考过这么低的分数,梁琰最多嘲笑他几句,偏偏今日不知怎的,死活揪着这个不放了,“反正我不脱,凭什么要我脱裤子……”虽然生理实践课有时也会要求脱裤子,让双性学生认识自己的性器官,但是在自家哥哥面前脱裤子,那成什么样子呀!
“不脱,明天我就把你的游戏舱丢掉,以后你别想再碰着游戏一下。”梁琰威胁道。
“你敢丢我的游戏舱!”宋越曦瞬间炸毛,这台刚买不到半年的u1型游戏舱就是他的亲儿子,谁都别想让他们父离子散。
“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梁琰冷测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