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的守将并不认识公子寒,所以已经将他关进了牢房,还让他吃下了封灵丹。公子寒静静的坐在牢房内的石床上,后背靠着墙,看上去悠闲自在,丝毫没有因为灵力被封而有半点不快,仿佛他只是来这里做客而已。
凤倾城站在门外看了他一会,才低声道:“三日后,我就会放你回去。”
公子寒不理他,凤倾城便转头吩咐守将:“好好照顾他。”
守将应了,凤倾城想了想,又道:“不能让他出任何事情。”说完,凤倾城又看了公子寒一眼,这才离开。
晚上,凤倾城处理完事情,果真去了女仙的住处。
其实凤倾城和这名女仙并不太熟,只依稀记得她好像叫碧桃仙子,是某位仙君的妹妹。不过碧桃仙子能亲自来找他并邀请他晚上去她那里品桃花酿,说明这位仙子以前很可能与凤倾城有过露水情缘,只是与凤倾城风流过的人太多,他自己记不太清了而已。
碧桃仙子酿的桃花酿味道果然很好,酒香醇厚,入口清甜,喝入腹中一片柔和暖意。美人欢声笑语下,凤倾城喝了不少的桃花酿,临走前还拿了两坛走。
头脑微醺,凤倾城慢慢走在回去的路上,远远到了帝阁门口,却见一个人飞快的向他跑来。到了近前,凤倾城发现这人竟是天牢守将,莫不是帝倾寒出事了?
守将在凤倾城面前停下,语气焦急的道:“帝君,天牢出事了!”
凤倾城顿时酒醒了大半,道:“出什么事了?”
守将道:“方才火凤天君来到天牢,说奉了帝君之命前来审问那位公子,还将属下赶了出来。可没过多久,属下却突然听见牢中传来惨叫声,可是火凤天君在牢外设了结界,属下进不去,这才赶紧来找帝君。”
凤倾城一边飞快往天牢而去,一边听他禀报,在听到惨叫声时他面色一白,道:“可有听清是谁的声音?”
守将道:“好像是……火凤天君的。”
凤倾城提起来的心这才又放下,到了天牢,凤倾城一掌击破结界,大步向里而去。
牢房的门是关着的,公子寒右手正掐着凤如火的脖子,将他提按在墙上,面上带着冷笑,道:“你真以为我吃下了封灵丹,就真的没有灵力了?你表哥如今都不敢拿我怎么样,就凭你,也想动我?”
凤如火面色涨红,勉强出声道:“……帝倾寒,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凤族不会放过你……表哥也不会……”
公子寒手指蓦地收紧,凤如火便再也说不出来一个字,此时凤倾城已经到了牢房门口,抬手挥断门锁推门而入,道:“倾……宫主,你不能杀他!”
公子寒看也不看凤倾城一眼,只沉着一双紫眸盯着凤如火,仿佛在欣赏他临死前挣扎的样子,闻言漫声道:“他既然想杀我,我为何不能杀他?”
见凤如火已是奄奄一息,凤倾城不敢对公子寒出手,只好过去抓住他的手,道:“他不仅是火凤一族的族长,更是我唯一的表弟,八百年前,你杀死了我的父母,如今难道还要再杀了我的弟弟吗?”
公子寒身体微微一震,看向凤倾城抓着他的手,过了一会才冷声道:“放手,谁允许你碰我的?真脏!”
凤倾城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刚刚从碧桃仙子处出来,还未来得及沐浴更衣,身上除了酒味还有女人淡淡的脂粉味,他赶紧松了手。
公子寒将凤如火甩到地上,凤如火已经昏厥过去了,公子寒在石床上坐下,道:“看好他,若有下次,我绝不手软。”
凤倾城让守将把凤如火送回去,又在牢中站了一会,竟是走到小木桌边坐下了。他从袖中拿出那两坛桃花酿放在桌上,看着公子寒,道:“桃花酿,要不要喝点?”
公子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手指轻勾,一坛桃花酿便到了他的手中。他将酒坛凑到鼻边闻了闻,道:“好酒。”转而却是将酒坛放到了地上。
凤倾城道:“既是好酒,为何不喝?”
公子寒双手枕在脑后,倒在床上,淡淡的道:“我早已不喝酒。”
凤倾城微微一怔,目中泛起一丝痛意,却是轻笑着道:“你不喝,可就全都归我了。”
然后他便提起酒坛,就着坛口喝起来。之前在碧桃仙子处喝着明明是清甜醇厚的佳酿,可是如今这佳酿在他口中却像是突然变成了苦药,而且还越喝越苦。
慢慢饮完一坛,凤倾城看向公子寒,见他已经闭上了双眼。脑中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受纯火影响而产生的那个极为真实的幻象,凤倾城身体突然燥热起来。
酒坛在他的指下几乎被他捏碎,凤倾城猛的站起身,几步走到床边,盯着公子寒的脸,突然伏下身,便要不管不顾的吻上去。
公子寒却突然睁开了眼,深紫色的眸中一片清冷之色,凤倾城身体顿时僵住。两人的脸此时相距不到一指的距离,鼻间闻到一股熟悉的冷香,凤倾城瞬间连呼吸都屏住了。
公子寒道:“帝君请回。”
这声帝君让凤倾城面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他慢慢直起身,面上浮起一个极淡的笑意,轻声道:“是该回去了,打扰宫主了,抱歉。”
说完,他便转身快步离去,连那坛剩下的桃花酿也没有拿走。
公子寒看了一眼地上的酒坛,突然向酒坛伸出手。手心泛起一阵白光,白光过后,酒坛已经碎成了粉末,连着里面的桃花酿也半点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