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加以阻拦。
抚琴的手终于还是拿起剑,而剑尖指向爱人的胸膛。
赵江眠在笑,秦期也在笑。
若是共赴黄泉,也不枉此生。
可惜赵江眠并非寻常人。他是鬼仙制成的傀儡,此后无论天上人间,都受制于鬼仙。
他走不了黄泉路,过不了奈何桥,他无路可走,无路可退。
秦期杀他不得,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深渊,自此万劫不复。
“我想救他,可是我无能为力。”
赵江眠静静地站在那儿,他眼睁睁看着秦期烟消云散,什么都没能留下。
终于,在最后一点雾气消散前,他恍若大梦初醒,疯了一样的拼命去抓那一点薄雾。但留在掌心里的却只有冰冷刺骨的血珠。
观音(1)
赵江眠什么也没能留住。
他怔愣着,掌心里的血珠缓慢蒸发,扑进眼中时将眼眶染红,晕出潮湿。
沈万霄垂眸看向浸在血泊之中的聚浪。
——它出现在此处,断不会是偶然。看来九重天上,有人在暗中帮助鬼仙。
与此同时,松晏在厢房里埋头苦寻。良久,他才终于从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出一掌长的梨木匣子。
他捧着匣子,指腹抹去匣子上的蛛网,扭头朝着步重道:“你来瞧瞧,这匣子是不是赵可月藏在床下那只?”
“嗯,”步重接过匣子,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应该就是它了,先打开看看。”
“沈万霄让你带我来怀香楼,便是想要我们找红笺。”松晏凑过去,看着他拨弄匣子上挂着的锁,“我们还是动作快些吧,他们在烂柯镜里,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支撑不住才最好,”步重扯动锁扣,眉头紧蹙,“折在里面更好。”
闻言,松晏忍不住抬手拍在他肩上:“你又瞎说!”
“我没瞎说。观御就算是死了,那也是他应得的!”
“你怎么就不能盼他点好?”松晏心说奇怪。
他从未见过这只金翅鸟对谁展露过这么明显的恶意,沈万霄无疑是个例外。
步重哼声,抓着锁扣的手用力往外一掰,竟然硬生生将它扯断。
他将打开的匣子递给松晏,提及沈万霄时语气多为不满:“反正他就是该死。”
“哦,”松晏颔首。他拿出匣子里的红笺,不想再与步重说下去,于是移开话题道,“既然拿到了红笺,那我们快些走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红笺揣进怀里,快步往厢房外走。
步重擦净手紧跟上去,思来想去终还是拧着眉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话:“松晏,你别看观御长得人模狗样的,他的心剖开可真的是黑的。以后你见着他,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总之别与他走的太近”
“知道了知道了!”松晏不想听,捂着耳朵巴不得将他的嘴缝上,“你都念叨好几百遍了,我以后见着他我撒腿就跑,不与他搭话,不接近他,行了吧?”
步重满意点头,这才消停一会儿。
两人抄近道往赵家走,小路鲜有人至,周遭妖气环绕。附近山野间的邪祟纷至沓来,眨眼间遮去日光。
见状,松晏稍有心悸地摸摸胸口,才突然意识到长命锁不知掉哪儿去了。
——难怪这些妖魔闻着味来得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