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无期看众人散了,悄悄地拉着李弃歌来到一旁,问道:“弃歌,你和李太白前辈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么?”
“自然是有的。”李弃歌说道。
邓无期听后,眼前顿时一亮,又接着问道:“哦?大概在何时?”
李弃歌回忆了一会儿,说道:“唔……现在是正月末,那就大概是一个月后吧,师父他让我三月去洛阳寻他。”
“那好!到时候我与你同去。”
“啊?!”李弃歌有些好奇,“为什么?你有事找我师父?”
“嗯,有些疑惑需要青莲居士解答……”
“那好吧,不过……夜菡妹子怎么办?要与我们同去么?”
“那看她自己怎么选了。”
李弃歌点了点头,便也转身回房而去。
邓无期看着李弃歌的背影,低声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霍叔说的那件事到底有还是没有……”
众人歇息到午时过后,荆天留从自己房中走出来,本打算独自一人,悄无声息地将那两只玉狮子送到李林甫府上,可是又怕自己一个人去不识得路,思前想后,还是打算请求尹天青,想让他找个家仆,帮自己赶车引路。
尹天青正在给李弃歌讲述当年李白在京城的事迹,诸多奇闻异事听的李弃歌如痴如醉,就在此时,荆天留推门而入,看到李弃歌也在,先是一愣,跟着冲李弃歌笑了笑。随后转向尹天青,一揖说道:“晚辈有一事相求,想请尹大人帮个小忙。”
“荆少爷你太客气了,有什么事儿,跟老夫说就是了。”尹天青抚着胡须笑道,“弃歌的朋友就是老夫的子侄,无须多礼。”
荆天留当即将自己的事情说了,如此简单的要求尹天青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立即走出房门,安排人帮荆天留赶车和带路。
见尹天青出去后,李弃歌问荆天留道:“荆兄,你打算独自一人去拜访李相爷么?”
“嗯,这种事人太多了反而失礼。”荆天留说道。
“那……”李弃歌的眼珠转了转,说道:“我与你同去吧!正好我想见识见识,咱们大唐这位权倾朝野的李林甫、李相爷是个什么模样。”
“也好。咳咳……”荆天留点了点头说道。
过不多时,尹天青便安排了一位家仆,为二人驾车引路,李弃歌与荆天留坐在马车前,车上放着那两口大箱子,慢慢悠悠地往李林甫府上驶去。
长安城各大官员居住的府邸大多在同一区域,尹天青身为礼部侍郎,也是极为重要的朝廷官员,故而尹府距离相府只有一条街的距离,若不是玉狮子太过沉重,非用马车载去不可,李弃歌和荆天留即使是步行过去,怕是也用不了多久。
当朝第一权臣李林甫,如今兼领安西大都护、朔方节度使、单于副大都护。其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府邸自然也是极尽气派之能事。当李弃歌和荆天留站在相府门前之时,看着那气派的府邸,均是瞠目结舌。
良久,李弃歌才反应过来,轻轻的说了句:“和这间府邸一比,尹叔叔的礼部侍郎府简直就是茅屋……”
“咳咳……我们还是先递上拜帖吧。”荆天留收回惊讶的目光,下车并走到相府前,拍了拍朱红色的大门。
“谁啊?”门从内侧被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相府家仆在里面问道。虽然只露出了半张脸,但是那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慢之气,隔着门都能闻出来。
好在荆天留修养甚佳,隔着门缝说明了来意,并递上了拜帖。那家仆这才开了府门,斜歪着肩膀走出来,将拜帖往地上一扔,说道:“我们相爷公务繁忙,今天没空理你,过几天再来吧!”说完,转身就要回去。
李弃歌眉头一皱,心道:“这家奴也太过无礼了,他区区一个下人竟也如此傲慢?李林甫本人该是什么样子?”
他微怒之下,便想小施惩戒。于是双手在车上一按,借力跃到那家仆身后,正挡在对方回府中的退路上。
那家仆见到有人挡路,心中也是忿忿不已,抱着臂膀说道:“会两手庄稼功夫就了不起了?”说完还翻了个白眼,“有本事你就动我一指头试试?”
“好啊!”李弃歌笑道,随后使出擒拿手法,眨眼之间便将那家仆重重的摔在地上。那家仆刚喊出一声“哎呦”,骂声还没出口,李弃歌已经一脚踩在他的手背上,足尖使力一捻,那家仆的手指登时断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