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长宴回神:“嗯?手?哦,我的手——受伤了。”
百里灯道:“我知。娘娘千金之躯,还是多珍惜自己身体的好。听闻昨夜侍寝——”
“少侍!”
茯苓小步寻来,打断百里灯说话。
明长宴站起身,拱手道:“我先告辞了。”
子规抱臂,新奇道:“小岚,你上哪儿找来的小宫妃,怪有意思的。”
赵小岚笑道:“我也觉得她很有意思,不像妃子,倒像……倒像一个男人!”
众人相视一笑,开始了下一个故事。
“少侍,我与芍药二人在小荷台等你,你一夜未归,在何处歇息?”
明长宴道:“这个嘛,总不至于睡宫廊,别多问啦。”
茯苓脸色一变,心中不知有和考量,总之看起来,俨然一副苦仇大恨,愁绪难解的模样。
一路上,宫女太监纷纷侧目。明长宴摸了下自己的胸,宽慰想道:可能是今天的馒头忘记塞了。
芍药跺脚,气道:“你们看什么看!”
匆匆行走的太监连忙低头,这下,无人再看。
明长宴道:“无事无事,虽然我今天的打扮有点儿破烂,但人还是俊的,看两眼不打紧。”
芍药道:“少侍,你真是傻,他们是在嘲笑你!”
明长宴惊道:“长得俊也要被嘲笑么,什么世道?哎,人心不古。”他道:“有吃的吗,我刚才在亭子里光顾着说话,没吃饱。”
茯苓道:“早知你来时肯定没用早膳,我带了点儿枣糕,你先吃着。”
明长宴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嘻嘻一笑,称赞道:“好甜!人甜,带来的东西也甜。”
茯苓却叹口气:“少侍,你真当无忧无虑。”
明长宴又塞一口枣糕:“人的忧虑不一定要表现在脸上嘛。”
又一仗宫女路过,望见明长宴,脸上表情多怜悯与好奇。
明长宴道:“她们怎么这样看我?”
芍药恨道:“还不是昨晚之事!少侍,明明昨晚该你去侍寝,你却往九十九宫跑。小国相半路截胡,上大明殿说你是命中和今年的国运相克,让皇帝一年之内都不可召你侍寝,最好连面都不要见,不然国将不国,而且触怒天神。”
明长宴枣糕吞急了,噎了半天,芍药见状,忙道:“我不说了,少侍你别生气,这次不成,还有下次呢!”
谁知,明长宴却笑出声。
被小国相连夜截胡可以说是一件大事,皇帝非常重视。因此,此事一大早就传遍了皇宫,让他这个没人知道的小少侍出了名,并传言他失了宠爱,要成为皇宫中的笑柄了。明长宴想道,难怪怀瑜昨晚不告诉他是怎么解决的,合着是故意让他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丢丑!简直就是个小孩儿心思嘛。
明长宴思来想去,又道:“这小国相是施了什么法术,让皇帝如此信任他说的鬼话?”
茯苓惊道:“少侍!你怎么能这样说,曾经宫内的小皇子或是嫔妃、重臣,有的得了重病,经常是太医都治不好!可小国相一去,驱驱邪再做个法,没过几天就能好转,这可不是糊弄人的!怎么能说是鬼话呢?”
明长宴听罢,恍然大悟,于是笑得愈发张扬。看来这小鬼头是仗着自己医术高超,私下悄悄医治好了病人,再向众人胡扯说是自己驱了邪、做了法才治好,由此,在这个迷信非常的国家获取尊重和特权。此做法,俨然十分狡猾!
他说道:“好好好,你们可别难过了,不然叫我头疼。昨晚上我没睡好,现在要回小荷台睡一觉。芍药,你帮我去烧壶水,我醒来的时候要喝。”
三人一同回到小荷台,明长宴想起怀瑜的嘱咐:叫他这几日多加休息,等先生回书院,便亲自送他去。
明长宴心中一件大事解决,倒头就睡。半夜惊醒,翻来覆去失眠,又坐起身,重重的叹了口气。左思右想,不安心,明长宴拿起衣服就准备溜去九十九宫。
一推门,茯苓守在门口,似乎等候多时,幽幽地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又要去找小国相?”
明长宴乖巧的笑了声:“看起来很像吗?”
茯苓苦口婆心劝道:“少侍,你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和小国相……已经没有可能了!若是你与小国相有染会成为皇宫中天大的丑闻。而他的地位在皇宫无人撼动,你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妃,后果如何,你应当最了解。少侍,三思而后行啊!”
明长宴又惊又诧:我怎么又和他有染了!
茯苓越说越凄凉,只劝明长宴回头是岸,告诉他后宫女人哪个不是皇帝的人,自古不老实本分的,最后下场都是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