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凭那小子对武道的热忱,就算被自己打骂千百遍。
也是一副“求打声如沸,赐打甘若醴”的样子。
真要说起来,这个出身斩铁楼小重山的小子和自己还有些渊源呢。
毕竟这十三式《砥柱剑法》就是自己年轻时初关摩柯洞暗河心血来潮信手拈来的。
那时候自己也不过六品。
只是自己这个六品,不寻常。
因为他什么都精,也就变相的什么都不精,没有可以全心全意投入的偏长,自然卡在了六品许久。
后来这《砥柱剑法》被下人自作主张拿去摩柯洞中以次充好,赞为停剑术圭臬。
有些言过其实了。
不过史烬这傻小子若是能从中悟出些许真意,那也是足够上乘的。
自己都在这阎驮桥上等候半个时辰了,这是从未有过之事。
不应该啊,他怎么还不来?
久等不至,本想提携后辈的李且来也是破天荒的有些愠怒。
他一跃跳入水中,没有兵刃在手,就像根定海神针一般,以万斤之重坠入河底。
一拳挥出。
协万钧之力奔流不停的暗流被他击退十丈。
露出光滑不带一点儿泥沙的河床。
又是接连几拳,一拳比一拳强横,汹涌澎湃的暗河水居然开始逆流而上。
一套拳法施展完毕,李且来稍稍松活松活筋骨,一跃跳回桥面。
他毫无半点儿武神风范的抠脚穿鞋,披上短褐。
“不等了,本来还想教你小子几招上乘武术的,算你小子命中无福,错过了这机缘。”
“明年这时候,就算你跪在我面前,你哭,你喊,你闹,老子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悔死你。”
李且来背负双手,负气离去,身影慢慢消失在摩柯洞中。
他不知道,史烬永远都不会来了,因为他死了……
骊龙城外,娄阳和刘仓打了几局嘴仗。
李密乘似乎是觉得自己没有参与之感,又是取了一把钢叉。
来了一记势大力沉的投矛,直取大纛。
钢叉被一名纛旗手徐面挥剑狼狈挡下,城墙之上爆发出一阵不屑地哄笑。
欢呼将军威武。
娄阳下令大军后退三里,择一关口狭隘之地安营扎寨,好整以暇。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既然失了先机,就只能徐徐图之。
左副将兼押纛曹云吞建议在骊龙城外堆砌距堙(靠近敌城所筑的土丘),借以观察城内虚实,并可登城。
右副将兼押纛徐面建议凿地为道,行于城下,复积薪于柱间而烧之,柱折城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