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阿曼达!&rdo;仿佛从天而降一道雷劈的吼声震得阿曼达手一松,白瓷咖啡杯&ldo;哐当&rdo;掉到杯盘上,她诧异的看着自家老板虎虎生威的杵在面前。&ldo;陈律师?&rdo;阿曼达下意识站起来,&ldo;你怎么会来这儿?&rdo;&ldo;这是我问你的吧?你在这儿干嘛?&rdo;陈语气不善,颇有点兴师问罪的架势。&ldo;我?我在吃早餐啊。&rdo;阿曼达莫名其妙的望着他,一大早他生什么气?&ldo;你不总是在家吃早餐的?&rdo;&ldo;噢,因为迈克尔说要请我吃……&rdo;陈打断她,&ldo;人家说请你就来吃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随便的?&rdo;随便?上帝,和朋友吃个早餐而已,有必要说得那么难听吗?阿曼达气得涨红了俏脸,话都说得不利索了,&ldo;你……我……他……&rdo;迈克尔当然清楚陈为什么这种态度,看来他遇到情敌了,于是他也站(石桥购买整理)起来维护心爱的女孩,&ldo;这位先生,请您注意自己的措辞,记得对女士应有的基本礼貌。&rdo;陈看都不看他一眼,一手握住阿曼达的手拉着她扭头就走,阿曼达一头雾水,被动的被扯着走,结结巴巴的说:&ldo;陈律师,我,我还没吃完……你,你要带我去哪儿?迈克尔是我的朋友,你这样……&rdo;&ldo;闭嘴!&rdo;陈气不打一处来,这口窝边草他还开始吃,岂料居然被心存不良的人觊觎了。&ldo;阿曼达!&rdo;迈克尔追了上来。阿曼达回头,歉意的说:&ldo;迈克尔,抱歉,我有事先走了,明天我再来找你。&rdo;陈一听脸色霎时铁青到刷黑,明天再来?!该死的女人,竟敢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约时间幽会?!&ldo;哎哟,我的手!陈律师,请你放开我,你弄痛我了。&rdo;阿曼达皱着脸哇哇喊痛。陈置之不理,拉开车门将她塞进去,然后迅速上了车,打着方向盘箭一般疾驰了出去,阿曼达被车颠得东倒西歪,好不容易坐稳就忙问道:&ldo;马上要上班了,我们这是要去哪儿?!&rdo;&ldo;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交往多久了?&rdo;陈不答反问。&ldo;我和迈克尔没有交往,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罢了,我每天路过他的店,一来二往熟悉了起来,他好心请我喝杯咖啡。&rdo;阿曼达虽然不解他干嘛问她这个问题,不过还是习惯使然老老实实的回答。&ldo;你为什么每天路过他的店?&rdo;陈像警察问案,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ldo;我的车停在他店后面的停车场。&rdo;&ldo;你为什么不把车停在事务所下面的停车场?&rdo;&ldo;我没有车位啊?&rdo;问到这里陈霍地回头瞪她,&ldo;你没有车位的事情为什么没有告诉我?&rdo;阿曼达委屈的说:&ldo;我认为这是小事一桩,我起初来事务所上班就停那里了。&rdo;陈咬牙啐了一口,&ldo;见鬼!&rdo;&ldo;你!&rdo;阿曼达怔楞的张大了嘴,青葱玉指指着他。&ldo;我什么我!?&rdo;陈不爽的斜眼。&ldo;你说粗口……???&rdo;上帝,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温文儒雅,斯文有礼的陈遇大律师吗?&ldo;对,我说粗口了,怎么样!?&rdo;陈暴虐的吼。&ldo;你……你还吼人???&rdo;阿曼达慢半拍想起之前他在咖啡店就吼了一次,我的上帝啊,这个人绝对不是陈遇!&ldo;对,我就吼你了,怎样!?&rdo;阿曼达受不了接二连三的刺激,叫唤道:&ldo;停车!停车!停车!请你停车!&rdo;陈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路边,阿曼达因巨大的冲力撞向挡风玻璃,她头昏眼花的哀叫道:&ldo;啊,好痛!&rdo;陈拽过她扣在椅背上,破口大骂:&ldo;笨蛋,为什么不系上安全带!?&rdo;阿曼达伸手扳着他的手臂,&ldo;请你放开我,我要下车!&rdo;&ldo;不放!你哪里也不许去!&rdo;陈凶悍的命令。阿曼达发觉她不认识这个正在跟自己说话的人,他只是长得跟陈遇一模一样的人,或许他是老板的双胞胎兄弟?不可能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老板是陈氏家族的独生子,阿曼达摇了摇头,又拼命眨了眨眼睛,&ldo;你……&rdo;陈含糊不清的诅咒了一句,俯身启唇堵住她娇艳的红唇,&ldo;唔!?&rdo;阿曼达惊悚的忘了反应,任由他湿热的舌尖窜进嘴里,横冲直撞的搅动,抵着她笨拙的舌野蛮的索取,享受征服的快感。&ldo;不!不……唔唔!!!&rdo;阿曼达像受惊的小动物在他强大的怀里挣扎,无奈他力大无穷根本撼动不了分毫,渐渐的她迷失在他来势汹汹的热情里。&ldo;叩叩!&rdo;车窗上传了敲打声,一名警察低头蹙眉望着车里吻得难分难舍的男女。陈不耐烦的把驾照什么的一股脑丢出窗外,&ldo;滚远点!&rdo;靠,身为美国人难道不晓得不可以打扰别人&ldo;车震&rdo;吗!?许久许久以后的一天,阿曼达被人强迫的套上一枚价值不菲的婚戒,她茫然的问:&ldo;你要娶我?为什么?&rdo;&ldo;因为我要结婚了。&rdo;&ldo;……为什么是我?&rdo;&ldo;为什么不能是你?&rdo;&ldo;我……我既不漂亮也不聪明,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吗?&rdo;&ldo;你是不漂亮,而且何止不聪明,简直笨得可以,不过谁说我讨厌你的?&rdo;&ldo;不讨厌也没到非娶我不可的地步吧?&rdo;&ldo;……大家都知道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不娶你娶谁?现在知道我们中国人多有责任感了吧!&rdo;男人自负的做了总结陈词,然后把还想发问的女人摁倒‐‐(此xxoo处省略5000字)happyendg!陆锋(一)&ldo;你好,我姓程,程澄,你可以叫我澄或者程老师。&rdo;&ldo;呵呵……程老师,我有一位朋友也姓陈。&rdo;&ldo;这样啊,的确好巧。&rdo;&ldo;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姓陆,陆锋,你可以叫我锋。&rdo;三个月前程澄的中文教室加入了一个总是笑容满面的男学生,虽然以他的年纪来说学中文稍微迟了点,不过他的为人很谦和,个性美好得仿佛集合了所有绅士该有的优雅持重,在学生里颇有人气,而且他不吝帮忙干一些琐事,例如主动去拿一些较重的器材、讲义什么的,程澄非常喜欢他。程澄随家人移民北美前已经大学毕业,不像陆锋这样土生土长的美籍华人,空有一副黄种人的面孔,却一句中文都说不好,被戏称为abc。开始程澄挺看不惯这种人的,觉得他们特傻,特自以为是,气质浮夸,但是陆锋的到来完全打破了她既往的印象,跟他相处如沐春风般愉快。只不过有时候他提出的问题每每让她哭笑不得。记得有一次他看错了课表,提前到了教室,听了些她跟高级班的同学上关于孔子的课,下课后他过来问她:&ldo;孔子是谁?&rdo;当即她被他的好学感动,温柔的说:&ldo;他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rdo;&ldo;噢,那他代表什么辈分?&rdo;&ldo;辈分?&rdo;程澄傻了。&ldo;你知道的,老爷子啊,老子啊,孙子啊,属于父系的,那么孔子是母系的亲戚吗?&rdo;陆锋眨着一双含笑的眼睛,问得认真。&ldo;……&rdo;程澄眼角抽了抽,&ldo;锋,我想你还是先打好基础,这些事情今后再慢慢跟你解释。&rdo;&ldo;怎么?这个问题你很难回答吗?&rdo;陆锋说,&ldo;我以为这个很简单。&rdo;程澄替自己和孔子分别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泪,望着他久久不能成言。不管怎么说综合来评价,陆锋是个相当不错的学生,出勤率100,风雨无阻,学习刻苦,尤其热衷学写中国字,当他终于一笔一划写出他中文名字的那天,他还请她喝了一杯咖啡。时光飞逝,圣诞节过后认识陆锋快一年了,而他也由&ldo;牙牙学语&rdo;的初级班升到中级班了,与他同期的同学很多都没有坚持下来中途退学,因为适应不了越来越生涩难懂的教学内容,他却没有,他的学习热情非但没有减少分毫,还越来越高涨,程澄觉得欣慰,默默的希望他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暗自体会着为人师表,春风化雨的自豪。平安夜的前两天,中级班的部分学生们提议自制圣诞卡,本来打算共同参与的程澄,因为要赶着处理去纽约与家人团聚过节的事宜,请了半天假,没想到事情很顺利,余出一大段时间,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返回教室看看他们如何了。刚要推门走进教室,突然听到陆锋正在朗诵一首古诗‐‐&ldo;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rdo;程澄大惊,居然是王安石的《梅花》!或许在国内这首诗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可对他来说这种程度的诗词根本就不会,何况还读得字正腔圆,通过他的语气和音调感觉得出他把诗中的意境理解得很到位,但她从来没有教过呀?带着满腹的疑惑她单独找陆锋询问,他笑嘻嘻的说:&ldo;没想到吓到老师你了,呵呵……其实我的养父是中国人,过去跟他学过中文,可惜他太忙没有时间专门教导我,而且我也顽劣,常常左耳进右耳出,想说以后多的是机会慢慢跟他学,可是……他去世了,再也没了机会。&rdo;陆锋的笑容依然灿烂如昔,却掩盖不掉眼神中衍生的落寞,程澄叹了口气,垫高脚尖伸手拍拍他的肩膀,&ldo;没关系的,只要开始努力了就为时未晚,我想你养父在天之灵也感到安慰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