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在起身前,沈斯岩突然问:“今天几号了?”
那人似乎是觉得怪异,这位先生很早就来了,坐在这趟航班的检票口附近,广播叫了好几次,他每次都会应声抬头,但始终不过去检票,现在还问她日期,明明是拿手机就能看见的事情,但她还是秉持着职业素养回复:“今天三月四号了先生。”
三月四号了,姜佟三年多前好像也是这两天离开的平竹。
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浮现,将他心里那点残烛余烬湮灭,他跟着人去检票,直至登机都没再打开手机,他不想问,也懒得问了。
不在
平竹。
萧喆的车子进市区后,沈斯岩从副驾驶上醒了。
“你这才睡多久,再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不睡了,”沈斯岩撑起身子,“走之前跟你说的事办了么?”
“你说任老师?”萧喆说,“我抽空去看过了,他那个堂弟没什么事,是挨了一刀,但没伤到要害,这两天应该出院了已经。”
任青山说过要去素央看展,沈斯岩本来是记着的,但任长洲突然遇袭,瞧任青山那天担心的样子,想必也是没心思去看了,沈斯岩就没张罗,只在走之前托萧喆有空的时候去探望一下。
“这事儿上新闻了都,”萧喆接着说,“真是够狠的,趁着人下班冲进去逮着人就捅,好在任老师那堂弟有点底子把人压制住了,不然,伤亡惨重。”
人在遭受重大变故时会产生无差别的攻击行为,这一点沈斯岩并不觉得陌生,也许是想到这,他连忙掏出手机给林丽珠拨了电话,那头接的也快——
“儿子你回来啦?”
沈斯岩的心放下来:“嗯,快到家了,你在哪儿呢?”
“我在家啊,大亨我帮你喂过了,这两天要消食,你回去别再喂吃的了。”
“好,”沈斯岩看着车窗外,半晌,“明天过来给我做午饭吧。”
“这孩子,你是觉着你母亲我不会累的是嘛,”话是这么说,林丽珠还是心软,“行了,回去早点休息,我明早去买菜。”
电话挂断前,有陌生号码打进来,沈斯岩看过,连带着短信里的未接来电提醒一并没理会。
“斯岩,”萧喆在车子匀速行驶时重新开口,“姜佟是不是也去素央了?”
“嗯。”
“我看见网上发的颁奖晚会视频,有镜头扫到他了,他没给你添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