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良的&ldo;梦遗掌&rdo;乃是极寒冷的老阴之气,一瞬间便将坛公的三对节肢冻僵了,直挺挺的伸展着缩不回去,灰白色的表皮结满了一层白霜。
&ldo;好,好汉,饶饶命。&rdo;坛公身子冰冻住,口器与舌头僵硬,连说话都不灵光了。
水顾问暴喝一声:&ldo;坛公,你原来是个吸血的虱子,长江委岂能容许此等怪物在世!&rdo;说罢,猛地一掌拍在了他的头顶天灵盖上。
&ldo;哗啦&rdo;一声,已经身子冻脆的坛公承受不住水顾问竭尽全力的掌击,顿时破裂成碎块散落了一地,灰白色的肉体、一段段的生有刚毛的节肢,令人作呕。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大吃一惊,此刻党大师和老白吞食了充满浩然之气的粪球后,奇痒竟然渐渐消退,果然一物降一物,中庸之道名不虚传。
邢书记与可儿还在受着&ldo;虱涎&rdo;的煎熬,他忍着自身巨痒,腾出双手来为可儿抓挠。
&ldo;可儿,我们也去要两颗粪球来吧。&rdo;邢书记悄声问她。
&ldo;可儿才不要吃粑粑。&rdo;可儿红着脸拒绝道。
有良走近前来,轻轻的抓起可儿的手臂,往其体内输入少许噬嗑针气,然后又同样的给邢书记注入了一些,如果让这位心高气傲的县委书记吃粪球,对其自尊心的打击可想而知。
水顾问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右手掌,口中喃喃说道:&ldo;我刚才是不是有点太冲动了&rdo;
有良默默的瞅着他,心道这条鲶鱼精像是在杀人灭口,于是淡淡说道:&ldo;水顾问,你也中了&lso;虱涎&rso;之毒,经络错乱后还能施展出如此浑厚掌力,不简单啊。&rdo;
水顾问严肃的说道:&ldo;党组织内部竟然混进来吸血怪兽,我真的是愤怒至极啊,不过是拼力一击而已,呃呃,现在身子又痒了&rdo;他遂伸手入衣内就是一通乱抓。
有良微微一笑:&ldo;无灯教授,你也给他一粒解药吧。&rdo;
无灯教授依言手入裤裆抠了半天,才拽出一坨未成形的褐色粑粑,随手塞进了水顾问的嘴里。
水顾问为了打消有良的疑虑,无奈只好用力的咽进了喉咙里,腥臊秽臭之极,差点呕了出来。
片刻过后,所有人的&ldo;虱涎&rdo;毒都已解,经络恢复了正常,唯党大师和老白面面相觑,感觉到颜面无光,斯文扫地,毕竟吃了人家的大便,日后说出去不好听。
&ldo;二丫,我们走吧。&rdo;有良夫妇站起身来,意外中儿子找回来了,两人的心中畅快至极。
水顾问则独自走进厨房,从灶坑内取出仍在燃烧的木柴,开始点火烧屋。
&ldo;你这是为何?&rdo;党大师不解的问。
&ldo;库区已经开始移民拆迁了,坛子岭是三峡大坝的制高点,海拔26248米,将来规划为观景台,这几间土屋早晚要推掉,索性一把火烧了。&rdo;水顾问答道。
众人走出了院子,回头望去,土屋内外都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浓烟滚滚。
万物皆有灵,坛公从一只虱子能够修炼到人形,其中之艰辛非常人所能想象,只可惜其心术不正,为虎作伥,最后落得了个灰飞烟灭的下场,实在是令人唏嘘。
山脚下,无灯教授向众人辞行,说要返回僰王山,自己还有一位徒弟在等着他。
&ldo;无灯教授,&rdo;有良将其拽到一边,在确保其他人听不到的情况下,悄声询问道,&ldo;鬼壶现在哪里?&rdo;
&ldo;已落在了主人之手。&rdo;无灯教授回答。
&ldo;&lso;主人&rso;是谁?&rdo;有良接着问。
&ldo;唉,说来惭愧,老夫替他卖命数十年,却始终未曾得见其真实面目,只知道是隐匿于京城中的一只七色大魇。自从得到鬼壶之后,他的功力又大大的提升,目前已成为尘世间罕见的白光魇了。&rdo;
有良从前曾听师父柳十三说过,白光魇是最高级别的魇,比黄老魇还高了一个层次。
&ldo;那他人在京城何处?&rdo;
&ldo;恭王府,但凡深夜亥子交更之际,主人有时便会出现在府内大戏楼的戏台上。前些天去向他讨要鬼壶时,结果主人将老夫遣走而单独留下了秋波老妪,现在也不晓得她怎样了。&rdo;无灯教授据实告知。
&ldo;教授,你手臂上也种有魇的标识么?&rdo;有良问。
无灯教授点点头,撸开衣袖露出手臂上的魇晕,不过已经由原先的七彩变成了白森森的圆形印记,如同生长着一块白癜风似的。他苦笑着说道:&ldo;就是因为这一点而无法背叛他,否则老夫早就隐姓瞒名,远走他乡了。&rdo;
有良原先对无灯教授恨之入骨,但自从知道他救活了自己的孩子,仇恨也就瞬间化解了,而且还生出些许感激之情。
&ldo;俺来试试能否吸出魇晕。&rdo;有良说罢抓住无灯教授的手臂,试探着一点点发动&ldo;中阴吸尸大法&rdo;。
无灯教授随即感觉到有良掌心劳宫穴内骤然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自己体内的浩然之气竟然如泄洪般向外涌出,不由得心中大骇。
有良阴眼紧紧盯住教授手臂上的魇晕,见其依然丝毫没有变化,于是便赶紧撤手,不然会将其真气吸光的。
无灯教授松了口气,这个有良的武功实在是太诡异了,若是与之对敌,恐怕自己很快就会变成一具干尸。
&ldo;老白,你过来。&rdo;有良转身招手呼唤道。
老白一瘸一拐的匆匆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