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椒看得好笑,赶了两人去试新衣裳,自个儿坐在桌边忍不住笑。
及至晚饭时分,苏娘子也忍不住问她:“今日是遇着甚么好事了这样高兴?”
文椒连忙用手按了按颧骨,收敛些许后才答她的话:“不过是听了一出极逗趣的戏罢了。”
苏娘子便点点头:“这一碗茶换了一日笑脸,赚大发了。”
文椒这下忍不住了,别过头去放声笑了好一会儿后才道:“是极,叫我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忍不住。”
她的欢喜太满太明显,院中几人无不随着她一道儿笑得连饭也忘了吃。
文椒将碗筷一放,摆手道:“笑饱了,吃不下了,先放着吧。”
其实也没什么好笑的,但一笑便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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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年巷子的江祁却没这样舒坦的日子了。
他自回府那一刻起便一直带着笑,这委实不大常见,就连看着他长大的吴伯也不觉讶然:“郎君今日怎的这样高兴?”
江祁脚步一顿,压了压嘴角看他:“这雨下得很是时候,所以高兴。”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叫吴伯愣住,可不待他细问,更惊吓的事情又来了。
“东院不必收拾了,她不会回了。”
江祁走出两步之后,感觉这话说得太过生硬,便又添了一句:“她要回京都。”
然,这一句又吓了他一回。
吴伯跟在他身侧,那些劝他“收敛些性子”、“好好与姑娘家说话”的话一句接一句。
江祁开始时还点着头,越听到后头脸色越发怪异,他停住步子,认真地看向吴伯:“我对文娇娇很差?”
吴伯没说话,但躲闪的眼神出卖了他。
江祁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叫吴伯气他的,他深吸一口气,认真道:“方才是我没说仔细。”
于是,他将“文娇娇要回京都与我无关”、“河州一行后我们亦要启程京都”等几件事着重点了点,又郑重道:“且,是她在气我。”
吴伯心想:可不就是在生你的气。
江祁本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今日对着文娇娇和吴伯两个各自掰扯了这么久,已是极限,哪里还顾得上去细想自己的言辞是否有歧义?
好在吴伯被那一句“我们亦要一道去往京都”吸引了注意力,不觉喜上眉梢:“这这这……很是值得高兴高兴!”
江祁见他极欣喜地走远,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这也值得高兴。
却没发觉自个儿面上也带着笑。
然而,江祁的高兴并未持续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