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皱眉。
“我没觉得你烦。”
-我只是…
江祁唇抿得紧紧的,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来该怎么说。
文椒是半点懒得跟他争,尤其是在这样的晚上。
“江祁,我不想跟你扯这些。”文椒倚靠在门边,深吸一口气,“吴伯待你极好,你不必为了躲我成日往外跑,引他担心。”
“这儿是你家,你说一声就是。”
“我想睡了,你能回了吗。”
江祁垂眸,片刻后低声辩解一句:“是你让我先走的。”
文椒手都抬起来了,眼睛一下就红了:“是,是我说的,行了?”
“江祁你有意思没有?”
“你就等一等我会怎么你了?我都跟你说了我走不动,那石路上就我们两个人,又在山上…我才下来就见你冷着个脸,又不是我逼你喝那酒的,你冲我发什么脾气。”
文椒极少在人前哭,这会儿也是强忍着眼泪,只低着头。
分明前些日子游船回来时,她还在想,是该多谢江祁的,淮南真是处好地方。
若是这会儿让她选,她指不定已经不想回去了。
江祁见过许多人在他面前哭。
也不是没有女郎,不仅在河州有,后头到了淮南、京都也都有,他只觉得很烦。
哭哭啼啼的,吵得他头疼。
他娘亲就很少哭,总是笑着叫他阿祁,让他说今日又做了些什么。
他确实没想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只是下意识觉得文娇娇是个麻烦,该离得远些才好。
但他没想过要她哭的。
“文娇娇。”
“你只要告诉我,我就会等你。”
文椒吸吸鼻子,抹了抹脸抬头看他:“江祁,没有下次了。”
“这些日子多谢你,祝好。”
文椒后退半步,朝他躬身行礼,她已经许久不曾这样做了。
然后关门。
“嘶——”
身后传来一阵吸气声,文椒转头去看,正对上江祁来不及收回去的一脸戾气。
“文娇娇,你就不能听人把话说完?”
这能叫关门?是摔吧?!
文椒见他一直晃着手,突然有种恶有恶报的感受,莫名就笑出来:“江祁,你真的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