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骂他混蛋。
祁陆阳照单全收,音调靡靡:&ldo;混蛋就混蛋吧。谁让我越混蛋,你越喜欢。&rdo;
眼前的,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陆晚在心底轻叹:似乎好也是他,坏也是他,世上最好的坏,仍是他。
无力地放弃抵抗,仰躺于后座的陆晚用眼神描摹着祁陆阳沉溺在潮涌之中的眼,视线不自主地上下颠簸,她忽地想起自己被人从局子里捞出来那天的情形。
当时的祁陆阳也是这么在上面拘着她,说:&ldo;叔叔我是个什么东西,你心里应该有数。&rdo;
的确,陆晚一直是有数的,
祁陆阳生来就霸道不讲理,若是自己给了十分出来,对方务必得还他十分,甚至十一十二分,少一分都不行。
可就像这人说的,也是她心甘情愿地上赶着贴到人跟前,没谁逼迫。
只可惜,陆晚弄懂祁陆阳,在弄懂自己之前。她自信地以为自己能配合他做任何事,也在尽力做,却没想到要分分秒秒承受被初心与沉沦撕扯的痛。
后悔?不,这个人连后悔的机会都不打算给她。
最后一刻,陆晚猛地意识到什么,拼了命地扭腰反抗:&ldo;今天不行,你出去!出去!&rdo;
祁陆阳停了停,也就几秒,他竟是压得更实了些,还坏模坏样地笑了笑:&ldo;啊,好像来不及了。&rdo;
没落井下石地说声&ldo;谢谢提醒、我求之不得&rdo;,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
风平浪静后,陆晚挣扎着要起来,祁陆阳不让,故意用手将她腰部以下垫高几分,保持了一会儿。十来分钟后,他才磨磨蹭蹭地收拾好,将人抱出了车厢。
用意再明显不过。
回到老宅,浴室暖黄色的灯光下,陆晚湿漉漉的眼睛圆睁着,不说话,目光刀子一样质问他。
向来不喜欢与人共用浴室的祁陆阳,今天破天荒地在花洒下帮人搓了会儿头发,&ldo;迟迟,给我生个孩子吧。&rdo;他语气轻松地说着不容反驳的话,顺手将泡沫刮了点在她红彤彤的脸颊上,像在逗一只宠物。
&ldo;我会对你们好的。&rdo;
陆晚胡乱地抹掉脸上的泡沫:&ldo;怎么个好法?给很多钱,然后把我们扔到昆禺山的&lso;院子&rso;里去,一年来探视几次?&rdo;
祁陆阳不作声,执着花洒拿细细给她冲洗。
&ldo;你看,连你自己都没想明白。&rdo;陆晚扯出个笑:&ldo;我该以什么身份帮你生孩子?情人还是侄女?孩子生下来叫我什么,阿姨?小妈?哦不对,你可是我名义上的叔叔呢,按理这孩子得叫我一声堂姐的……&rdo;
祁陆阳忍着脾气:&ldo;迟迟,不要无理取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