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对鹿萧说的,又像是对这些被自己欺骗了的玩家说的:“看吧,我不过是多看了三块记忆碎片,你们就没能看出破绽。”一直知道他在演戏的白闻垂了垂眼皮,不过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抬起头,再次朝着面前的两个复制人挥下了镰刀。『isnd』手中出现一根深红色的长棍,在镰刀落下的一瞬,他扬起棍子抵挡住了白闻的镰刀。但死神牌终究不是普通道具能抵挡得住的,在长棍支撑不住之前,『审判』已经远离了这个危险的家伙,『isnd』也借助镰刀攻击力度后退了许多。“是我让他在你身体里留下东西的。”尽管两人真的不一定打得过白闻,但『isnd』还是笑了起来,“死神,你也可以猜猜看,我让路西法给你留下的东西是什么。”昔拉冷哼一声:“反正不是好东西。”天使的哀歌(十六)『isnd』不再将注意力放在白闻身上,他盯着昔拉,盯着盯着突然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昔拉舔了舔唇角,尽管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依旧觉得这场游戏很有趣。『isnd』笑够了,他抬手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冲着昔拉道:“可惜啊,真是可惜啊,可惜了这么有趣的一个对手了。”“放心,那可不是什么无聊的东西。只要我这么一打响指——”『isnd』将大拇指抵在了中指上,“你就可以再体验一遍在游戏中第一次死亡的过程了。”“哦对了,在场的玩家里面应该没有人见过你怎么死的吧?嘿嘿,他们马上就要见到了,我很期待你的那些朋友脸上的表情。”『isnd』的脸上因为激动泛起潮红,他视线一直在昔拉身上,同样也看出来了昔拉脸上的表情从跟自己一样的疯狂逐渐变成了沉重。『isnd』还在自顾自的说着:“怎么这幅样子?你怕了?嘶……你当时死亡的模样可是让我记忆犹新啊,那颗心脏被挖出来的时候,它还是跳动的。你现在好像没有心脏了,不过这不妨碍再来一次开肠破肚,不是吗……哈哈哈哈哈哈哈!”昔拉面无表情的朝着白闻伸出手。白闻大概猜到了他要做什么,虽然不是很情愿,但谁让他是自己的合作者呢,而且就算是系统的躯体也没多好用,还是需要尽快找到‘种子’。他伸出手,将那把泛着寒光的镰刀还给了昔拉。黑色的羽翼在白闻面前闪过,昔拉本身的速度远比他之前对付天使时表现出来的要快。蝴蝶缠绕在他的四周,不等『isnd』有什么动作,死神镰刀已经倾斜砍落。昔拉使用镰刀的角度很刁钻,是一种就算『isnd』想挡能挡,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姿势挡的方位。『isnd』被镰刀刺穿了躯体,他忍耐着疼痛将自己从镰刀中拔出。可昔拉哪能这么容易放过他,见了血的镰刀在自己现任主人手上尤为疯狂。黑色的羽毛掉落了几根,可昔拉就像是感觉不到棍棒落在自己身上一样,他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进攻,为自己的防守早已被抛在脑后。『审判』独有的那只手臂已经被他用治愈的道具复原,看着漏洞百出的昔拉,他舔了舔唇角,似乎是想动手。可他们几个大阿尔卡那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古智宇直接将星星牌开到了最大化,恐怖的扭曲力量甚至险些波及到了正在躲避攻击的『isnd』。处于扭曲中心的『审判』就算在这场游戏里是神明的存在,他也来不及去躲这么大范围的攻击。阵阵痛感快速弥漫全身,『审判』感觉自己的内脏都要被撕碎了。在游戏里系统不能过多干预,虽然能勉强保住『审判』的躯体,但他也无法再加入这场战斗。倒在地上的『审判』尚在苟延残喘,隐约之中,他看到有一个玩家朝着他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金色的短剑。『审判』唇角露出笑,他不认为这个普通的玩家能够用这场游戏里的天使圣剑杀掉自己。不过鹿萧看了眼手中的短剑就丢掉了。这东西一看就没什么杀伤力,估计也就对堕天使有用些。不过翻遍了自己的道具栏,鹿萧发现自己进了这系统这么久,居然一把趁手的武器都没有。“喏,小伙子,借你一个。”有两三分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鹿萧没看清楚给自己丢武器的人是谁,地上那把有着长柄利刃的陌刀已经完全吸引住了鹿萧。鹿萧捡起那把刀柄漆黑,偏暗色的刀刃上蔓延着暗金色纹路的陌刀,一个道具提示立马在他耳边响起。【名称:六识所属类型:武器型状态:未绑定等级:a用法:削金如泥,锋利无比,使用过程中请注意不要伤到自己。(是某个人类加入了特殊道具所铸造的武器,世上独此一份)】啊?现在这年头,这么厉害的武器都能随便给人了?不过眼下明显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鹿萧掂了掂手里重量不轻的陌刀,目光落在『审判』身上的一瞬间变得冷漠。他走近了『审判』,在『审判』慌乱的目光中缓缓抬起了手。『isnd』余光中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本以为就算『审判』现在的状况不好,也不可能被一个普通的玩家杀死。可当『审判』的目光渐渐溃散甚至已经没了生息时,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震惊。那把刀是哪来的?『isnd』觉得很奇怪。可他来不及细想,那杀千刀的昔拉根本不给他机会去思考。原本『isnd』还想陪他们玩玩,可自己的同类一个接一个的被击败,为了活,他已经不能再掉以轻心了。看准时机,『isnd』快速打了一下响指。听到声音的鹿萧动作一滞,他似乎是想回头,想起『isnd』不久前说的话,他硬生生的停下了动作。他知道自己不该去看,不该去看祁亦沉是怎么死的。但是他忍不住,能让『isnd』笑成那样,祁亦沉孤零零的被杀时该有多么的痛苦。陌刀被他随手丢到了地上,在他鼓起勇气想要冲向昔拉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的一只手拽住了他。那个让他感觉有点熟悉缺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同时,一个布满茧子的手挡住了他的眼睛:“别去看,陆祁不希望你见到他狼狈的模样。”瞥了眼被牵制住的鹿萧,昔拉动作顿了顿。那个人是……啊,终于找到了。他抬手随意擦了擦莫名其妙溅到脸上的血。昔拉的衣服是黑色的,就算死亡重新在他身上发生也不会太过于明显。很但奇怪,这次的伤死神牌的力量无法治愈。不过他知道自己死不了,尽管身上的疼痛几乎已经麻痹了感知,他依旧不遗余力的朝着『isnd』挥下镰刀。按照计划,『审判』已死,这场游戏的主动权已经落在了现任审判的手中。审判已经将『isnd』的出路关闭。现在的『isnd』就是一只被猎人包围的兽类。『isnd』的棍棒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结实很多,第二次抵挡住那把银色的镰刀后居然还没破碎。但这次昔拉的冒险攻击却被『isnd』找到了破绽。他一个肘击打在昔拉胸口,将他击退了几步后,直接朝着那个曾经被自己挖出心脏的位置捅了进去。在棍棒穿透了昔拉胸口的一瞬,倒吸冷气的声音在不断的响起。冷穆池被吓的把脸埋在了冷逸迟的的肩上。冷逸迟攥紧了拳头,轻轻拍了拍冷穆池的后背,放低了声音温柔的在他耳边说着什么。钻心的痛也不过如此。昔拉抬眸看向那几个堕天使。他们之间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暗紫色的长鞭几乎是贴近地面前行,在『isnd』注意到的时候,那根鞭子已经缠上了他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