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叹口气,&ldo;好啦,我认输了。我们出去吧,他们可能等不及了。&rdo;
……
箱子的门正在缓缓关闭,发出咯咯的声音。突然间何夕觉得一阵心慌,他有种不对劲的感觉,仿佛有什么地方让他觉得不放心。别紧张,他安慰自己说,这个玩意儿传送过上百亿人呢。但是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起来,而那关门的咯咯声就像是一把很钝的锯子在锯钢条,让他起鸡皮疙瘩。
就在大门快要关上的时候何夕猛地冲了出去,他的外套却被钩住留在了里面。
直到面对凯瑟琳博士的眼睛时何夕才醒悟到这件事多么难以交待,他讪讪地笑着说,&ldo;可能是里面有些热。&rdo;
郝南村倒是没有说什么,他看着何夕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对其他人摆手示意行动取消。
&ldo;别忙。&rdo;何夕突然说,&ldo;可能是因为我没有见识过这种实验,心里有些不踏实。反正我的衣服留在了里面,不如先拿它作个实验。&rdo;
郝南村轻蔑地哼了一声,不知道是针对这个想法还是针对何夕刚才的举动,&ldo;你知不知道作一次跃迁要花多少精力和费用。请不要总是用实验这个词,在两百年前可以这么说,而现在已经不是实验而是实用了。&rdo;他转头对着另外几个人说,&ldo;关闭电源。&rdo;
何夕不依不饶地拦住他,&ldo;我只是一个俗人,不敢相信自己没见过的东西。就当是给我点信心。&rdo;
&ldo;我看就依他吧。&rdo;蓝江水没好气地说,&ldo;否则他是不肯合作的。&rdo;
箱子的门再一次合拢,控制台上的提示灯开始急促地闪烁。不知过了多久箱体的门缓缓打开,何夕第一个冲进去。身后传来凯瑟琳平静地话语,&ldo;里面什么都不会有的,你的衣服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rdo;
但是何夕转过身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样东西‐‐是他的外套,只不过上面已经是千疮百孔。&ldo;看来‐‐&rdo;何夕古怪地笑笑,&ldo;实验是部份成功。&rdo;
&ldo;我的上帝,有人破坏了&lso;众生门&rso;&rdo;,凯瑟琳博士低声惊叹。郝南村警惕地环视着四周,他的目光停在了大厅左角,那里堆放着一些很大的仪器。这时从那里突然传来一声响动,郝南村立刻冲了过去,蓝江水紧随其后。
两声枪响。
人们这才反应过来,乱糟糟地朝着那边赶去。但是一个奇景出现了,有一个影子凌空朝着大厅的天花板走去,两脚一抬一抬地就像是在上楼梯。等到警卫们想起来开始朝这个影子开枪射击时那个影子已经越来越淡,然后他消失在了天花板的一隅。
人群愣立着,枪声还在回响着。过了好一阵何夕才猛地想到郝南村。他急步朝前走去。
郝南村倒在一台仪器的背后,他的肩上中了一枪,人已经昏迷。蓝江水倒在几米之外,子弹穿过了他的头颅。
(十四)
清晨的太阳从东方升起,慷慨地将喷薄万丈的光芒倾泻在大地上。云彩被阳光染成了火红的颜色,幻化出无尽的变迁。
何夕走在一条已经废弃不用的道路上,在他的正前方已经可以隐隐看到一些高大建筑的身影,这使得他受到了鼓舞。
这时旁边的一块路牌吸引了何夕的目光,他停下来注视着这块朽烂不堪的牌子,并且点燃了一只烟。何夕一直等到到这只烟燃完他的两指间产生剧烈的灼烧感时才如梦初醒般地扔掉它,他重新把手抄到裤包里,朝前走去。
何夕的身影渐行渐远,只留下一块朽烂的路牌在风中颤抖。这时一阵风将路牌吹得变换了方向,阳光照在了上面,显出一行已经不太清晰的字迹:
四公里,枫叶刀市。
…… &ldo;实验对象没有按期返回。&rdo;凯瑟琳博士注视着&lso;众生门&rso;,时间显示何夕离应该返回的时间已经超出了近六个小时。
牧野静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她咬着下唇一言不发,但眼睛里的焦急却是人人都看在眼里。她想知道何夕会不会出事,但却不知道该问谁。
江哲心博士坐在轮椅上,才短短几天他看上去苍老多了。那天与何夕的争论引发了他的心脏病,如果不是因为郝南村博士正在治疗人手不足的话他本是不用来的。
&ldo;有没有重点观测枫叶刀市所在地区。&rdo;江哲心博士轻声问道,&ldo;我认为何夕是足以信赖的,他的晚归一定是因为到那座城市里去了,如果换成我也会这样做的。&rdo;
但是何夕突然出现在了&lso;众生门&rso;里,&ldo;我回来啦。&rdo;他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轮椅上的江哲心,显然他听到他们的对话。
江哲心博士直视着何夕的脸说,&ldo;你感觉怎么样,现在如果没有&lso;众生门&rso;你能不能穿梭层叠空间?&rdo;
何夕迟疑了一下说,&ldo;还没那么快。我想起码还需要两三次实验吧。&rdo;
江哲心竟然笑起来,&ldo;你不要想骗我,我是相信理论的人,通过&lso;众生门&rso;获取经验一次就足够了。&rdo; 何夕有些尴尬地点点头,&ldo;看来瞒不过你。我只是不愿意看着你们高兴的样子。&rdo; 江哲心叹口气,&ldo;如果我是你的话也不愿意看着我们这些人高兴,甚至我还巴不得这些人撞得头破血流整天哭丧着脸才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