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及百姓们都看向素娆。
素娆瞥了眼已经冲到高台旁边的那些个人,又朝血淋淋的公子哥儿们看去,“让他们爹娘把人带走。”
“谢大人,谢大人……”
衙役们还没答话,那些老爷夫人就带着家丁冲到高台上,眼含热泪把人给抬走,边走边问疼不疼之类的话……
处置了刑罚最轻的几人,接下来,就是斩首了。
素娆目光扫向站在东侧的郑鸣丰等人,这些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子哥儿们进了大牢也没受过什么折磨,还以为很快能出去,哪里想到竟判了斩首之刑。
方才看到那些血肉淋漓的画面,听着底下爹娘的哭嚎,他们才真的明白这次在劫难逃。
一触及素娆的视线,齐齐打了个寒战。
“大人,大人我知道错了,娘,娘你快救救我,儿子还年轻,我不想死啊……”
有人起头,其他人强忍着的情绪瞬间爆发,一个个哭的跟泪人似得,郑鸣丰扭头盯着底下快哭晕的郑掌柜,颤声道:“爹你快想想法子啊,让伯父去跟他们说,伯父的话他们一定听的……”
郑秧不敢接话,只一个劲儿抹泪。
郑鸣丰还想说话,突然听到身旁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还没扭头看,就闻到了一股骚臭味。
“尿了,居然吓尿了!”
底下百姓起哄。
吓尿的那位公子脸色煞白,低头往自己双腿间看了眼,竟像是呆住了。
郑鸣丰几人看到这幕,谁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嘲笑他,而是不约而同的沉默,他们内心的恐惧煎熬已经到了极致。
比起掉脑袋,尿裤子这种事早就微不足道了。
毕竟没人会在意一个死人是不是丢脸。
“把他们押过来,准备行刑。”
素娆也不讲究什么章程和时间,切菜一样的把他们推上断头台,甚至连口吃的和水都没有准备。
刽子手早就侯在台下,听到传召,依次上台。
郑鸣丰等人被押着跪到高台正中,面对着满街百姓,那些曾被他们视作蝼蚁的人此刻站在面前,肆意的嘲笑他。
“生来金贵命又怎么样,还不是要死。”
“像他们这种人死后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阎王见了肯定都嫌晦气。”
“现在哭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不把咱们当人,这会却像个畜牲一样跪在咱们面前,这叫什么?叫报应!”
“……”
透骨的冰冷传遍四肢百骸,他们愣愣的听着这些话,看着这些人,从满是厌恶的眼神里,看懂了他们的结局。
必死无疑!
几人僵硬的跪着,感受到后颈头发被拨开,露出光秃秃的脖颈来,酒水喷洒,冲刷过刀刃,落在他们的肌肤上,又烧又疼。
“不,我的儿,你们不能杀他,求你们,打板子好不好,打多少板都行,只要留他一条命……”
“求大人开恩呐!”
郑秧他们跪倒在地,声嘶力竭的喊着。
素娆看也没看他们,直接取过令签扔在地上,凉凉的吐出一个字:“斩!”
刽子手们同时摸刀,再不犹豫,在众人或是紧张回避,或是兴奋凝视中,手起刀落。
鲜血如注喷洒长空。
一颗颗头颅在尖叫声中咕噜噜滚在地上,无头尸身轰然倒下。
在场的官员无一不面如菜色。
他们大多是文官,从无监刑的经历,一个人活生生在眼前被砍下头颅,血光冲天,这种场面任谁看了都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