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通身上下唯一一处比较明显的特征,便是那朵落在肩头的芙蓉花。
她的确想过利用牡丹来转移视线,谁知还没等到她动作,牡丹就先自己提出来了。
那就怪不得她了。
从那之后,赌坊特意将她与牡丹打造成姐妹花,让她们同吃同住一同接客,须臾不离。
杀手比她想象中来的快,她也如想象中一样,成功活了下来。
而牡丹,成了她的替死鬼。
包括素娆在内的所有人听完这些话,都是一阵沉默,唯独一道人影从地上爬起来,冲到芙蓉面前,一把钳住她的双肩,发疯一样的摇晃:“胡说,你胡说。”
“你为什么害他,你为什么要害他!”
“拉住他!”
素娆话音刚落,银雪卫便大步上前,把情绪激动的楮墨从芙蓉身边扯开,芙蓉发髻歪斜,毫不示弱的对他冷笑道:“楮墨,你把他看得高于一切,可知道在他心里你算什么?”
“是玩物,是畜牲!”
“你胡说——我杀了你,贱人,我要杀了你——”
楮墨双脚乱蹬,好几次险些挣脱银雪卫的钳制,素娆本该收拾这乱局,但她什么都做,静静在一旁看着。
“姑娘,楮墨容易坏事,要不要先把他关押起来?”
竹宴低声问道。
素娆淡淡摇头,“不用,楮墨对何功泽过于维护对我们来说未必不是好事,毕竟梅枚的案子还要他的证词,若能打破心理防御,接下来的事就会好办许多。”
看她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对今晚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竹宴脑海中灵光乍现,惊道:“姑娘,你是不是早就猜到这一切了?”
“我没你想的那么神。”
素娆视线从针锋相对的两人身上,缓缓移到柳流尸身处,静默片刻,低道:“我是在验完尸体后,结合这两人的反应和神情,大抵联想到了一些事。”
“人和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竹宴忍不住嘀咕。
“你说什么?”
素娆没听清后面的话,下意识问道。
竹宴瘪嘴,“属下好歹和姑娘你一起查了这么久的案子,信息共享的情况下,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些?”
“要换作公子,肯定早就有主意了。”
“哎,人比人气死人啊!”
他不禁唉声叹气。
素娆摇头失笑,“你非要拿自己的短处与我的长处相较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竹宴听完更加丧气:“问题是我也没什么长处啊!话多算吗?”
素娆扫他一眼,揶揄道:“谁说你没有长处的?这不是挺有自知之明吗?”
竹宴:“……”
好吧,如果这也算的话!
他们闲话的功夫,芙蓉和楮墨两人的矛盾已经沸腾到了顶点,楮墨双眼血红,死死的盯着她,却对四周说道:“这女人就是只疯狗,逮谁咬谁,她说的话你们一个字也能不要信!”
周围无人应他。
倒是芙蓉,听了这话,她嘴角勾起抹讥讽的弧度:“你要是真像自己说的那样坚定,为什么还要杀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