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行舟坐到了她这边来,至少看得出态度是很认真的,“你一直不喜欢我有所隐瞒,所以这次还有个事,我一并说了,说完之后,你再决定?”
舒宓没吭声,等他把话说下去。
他先是拿了手机,不知道搜了些什么东西,之后才把屏幕放在她面前,略颔首,示意她先看。
舒宓把手机正过来。
上面是一篇科普类的文章。
关于他的工作,是多高级的机修,舒宓已经知道了,所以前面的内容跳得很快,到后面的时候,才逐渐的放慢了阅读速度。
途中抬头看了看他,也终于微微皱起眉,但是没说话,还是把科普文看完了。
之后勉强带起笑意看他,“什么意思?你是想说,你这次去做的工作,接触的机子,跟这个上面说的有关系,还是就是跟这个一样,有辐射?”
上面只是写了有辐射,舒宓也不知道这辐射的程度到底是多少。
“机子本身的危害可以忽略。”储行舟把手机拿了回去,“是承载的东西比较特殊,我不能告诉你是什么,能说这么多,已经是极限了。”
接触战机本来就是保密工作,不过他算例外,战机承载的东西更是秘密,要运往哪儿,自然是秘密中的秘密。
储行舟既然接了维修的工作,那就是往后很长一段时间会在战机上生活,战机把东西运往哪儿,他就去哪儿,什么时候能回来,不是他说了算,也不是东西运达就结束。
既然有辐射,自然还要接受隔离,对外界没有危害了,大概才能恢复人身自由。
舒宓对这个领域真的一无所知,但是他说这些,她又都可以想象出来,甚至可以理解这些操作。
但是她的这些理解,是基于,对面的人,她可能不认识,她能够单纯把他当做一个英雄。
但是现在,她是做不到的。
“可能是我没那么伟大,又或者说,我本来就很自私。”她很直白的把话都说了出来,“如果你选择跟我在一起了,再去,我大概没法接受。”
储行舟表情里并没有惊讶,可能他也能理解她的想法。
舒宓看他面无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她太肤浅,按道理,这是很光荣的事情,她就是光荣的家属?
可是说句自私的,光荣能拿来当饭吃吗?她需要这份光荣吗?
她才二十多岁,第一次经历算得上真正放进心里的爱情,他唯一的一个她能够接受亲密的男人,就跟她说,他要去做这样的工作,去多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辐射强度不知道,会不会伤害身体到回不来也不知道。
她要等多久?
如果从现在二十多岁,等到五六十岁,甚至他压根就回不来呢?
她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