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石珍做出最后的部署后,巨鼎四年八月十七,随着对李从的征讨檄文而来的是七万大军,一天之后梁皓的四万八千大军也声讨李从。两家的兵锋分别分为三路,一路直指易郡,一路佯攻中都周围的州县,一路轻兵偷袭中都而去。完全如出一撤的。
李从得知这个消息时,他正在为出征举行祭旗的仪式。因为自己的儿子李义率领船队偷袭定郡,看到这个奏报,李从勃然大怒,“果不其然。两个反贼居然两手来对付朕!”
李义说:“父皇,敌军四处出击,我军如果也分散兵力,必然正中下怀。不如集中兵力,逐个击破。”
李从禁闭双眼,说:“不,他们分兵而行,一定后防空虚。如果我们过于集中兵力反而不美,你一定要率领这支兵力沿着定河顺流而下,支援丘县并偷袭定阳。朕这里自然会先行剿灭梁皓进攻烨县的举动,最后会战易郡。”
李义依然进谏:“可是父皇,如果我们弃易郡不顾,那我们的粮草怎么办?”
李从得意的说:“不必担心,你叔叔李难已经率军前去,随行还有许多车马,不仅可以坚守,也能将粮草转运。你第一次上战场,专心做自己的事即可,其他的你就不用急着操心了。”
李义才只有十四岁,虽然比同龄的孩子高大,学问武艺也很出众,但他还只是个无权的太子。无奈,只能领受父皇的旨意率领船队顺流而下了。
奉命攻打易郡的雷长,季虑,龙大奎已经一万四千大军进入了易郡境内,易郡各地的县城也开战的得到消息,纷纷关闭城门,准备应战。
雷长下令避开沿途的所有县城,直取易源城。季虑说:“将军,我们如果直接攻取易源,其他各地的敌军会出击,切断我们的退路和粮道啊。”雷长说:“这里是易郡,天下四大粮仓之一,又是在秋季,粮草不是问题。只要我们动作足够快速迅捷,等他们出击的时候我们已经攻下了易源。给李从和梁皓一个下马威。其他的什么也不要想,只要看准易源城就是了。”
季虑和龙大奎:“末将领命。”
雷长大声叫道:“传本将军令,全军火速出击,直取易源。务必要在今夜子时之前兵临城下,有一人胆敢掉队,鞭笞。”
于是雷长所部在进入易郡地界的第一刻就在强行军,一路上的所有州县一律不予理睬,直直的想着易源城而去。
赶到易源时天已经快亮了。略显圆润的月亮仍然遥挂夜空,易源城外的土坡上,雷长的大军正静静的望着它。一名已经颤抖的将汗珠抖落的乡民缩手缩脚的看着雷长的胡子,雷长问:“老乡莫怕。此地可有驻军?”
“有是有,不及你的多就是了。”雷长接着问:“有三五千?”乡民几乎哭了出来:“我就一农民,有多少兵我哪里知道?”雷长挥挥手,手下将一大袋子搬过来,用刀豁开一看,尽是黄澄澄的粟米,那乡民顿时瞪亮了眼睛,雷长问:“可有官军进驻?”
乡民痛快的回答:“没有,听说是要来的。还是皇帝的弟弟。但是他们走走停停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到。”雷长问:“那城里的守军呢?”乡民说:“这时候都在喝酒嫖妓呢,就是城楼上的也是打着呼噜的,根本没有人管,太守和那个什么都督的哪里管得住他们。”
雷长将这一袋子粟米送给了乡民,乡民高兴的扎好口袋,背起来向飞一样边笑边跑,哼着小调消失在夜色里。雷长对季虑和龙大奎说:“想不到治军军机如此败坏,我们惊动了四周的州县,必须在明天天亮前有所斩获。龙大奎,你带领一队人马乔装治军,就说是李难的前哨兵,打开城门我这里马上进城,夺取易源。”
龙大奎领命。季虑疑惑的说:“可是万一是敌军的诱敌之计如何是好。”龙大奎拍了季虑脊背一巴掌,“怕什么,我进去又不是大军一同进去,有埋伏也是我顶着,你来救我就是了。”季虑点头。
于是龙大奎带着五百多人乔装李难的前哨,去叫门。李从、季虑率领大军就在后面。
龙大奎对着头顶的城楼叫了五六声才有一个人头探出来,骂了几句之后才发问:“那个不开眼的,再不滚远些爷就放箭了!”龙大奎咬着牙说:“睁开你的狗眼,老子是前哨!李难大将军就在我身后,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那人急急忙忙的将自己的手下叫醒,去开城门。然后在城楼上嬉皮笑脸的对龙大奎讨好卖乖;还对着遥不可及的雷长大军呼喊:李大将军。
吊桥放下,城门大开,雷长的大军开始向着城门前进,但是雷长担心走近之后会被看穿,于是下令冲进去,于是上万大军没有走多远便突然冲锋一样冲向易源城。那个守城门的小官看到这一幕还自言自语:“不对啊,前哨叫门,中军大队就在城外,那还要前哨做什么。”
“对啊,大人。”他们话音未落雷长的大军已经冲进了城门,龙大奎也跟着进城了。他们趴在城墙上看了一眼就发现自己被骗了。
易源都督,和易郡太守就在妓院里被俘。雷长不费一兵一卒,一刀一剑就攻下了易源城。
天亮之后雷长发布了榜文,安抚城中的百姓。然后布置兵力,加固城墙,派出了几十名斥候,打探近在眼前的李难的行踪。随时准备应对治军反攻。
远在二百里外的李难在睡梦中被惊醒,得知了易源失守的消息,李难等不及吃早饭就下令紧急拔营,收复易源城。
李难带上一万兵马,一日一夜急行军,赶到易源城下,一刻也不等便发起强攻。
正当李难率军强攻的时候,季虑和龙大奎突然从李难的两翼杀出,将其合围。李难无奈只能后撤三十里,暂避锋芒。
见李难退去了,雷长立刻将刚刚回来的几十名斥候又派出了打探李难的情形,并立刻向他上报。斥候们顾不上休息有出发了。
夜里,李难光着上身,披着披风,拎着酒壶,在大帐里徘徊,几个副将蹑手蹑脚的站在一起。李难猛灌了一口酒,怒喝:“雷长你个阶下之囚,居然敢如此对我。老子攻城他居然派人抄我的后路!”
“将军,兵不厌诈。我们赶到此地之后就立刻攻城,周围的敌情一概不知,如此来看中了埋伏并不稀奇。”
李难仔细想来个想,“对。而且他们还会趁夜色偷袭。我们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在我军营地设伏,伏击他们。然后我们派兵夜袭易源。看看谁才是用兵好手。”
“可是将军……”
李难:“不用再说了,传令下去吧。”
他是将军,所以他说了算。李难的军队在自己的营地里设下了埋伏,其余精锐准备夜袭易源。李难的兵马刚出动,潜伏在营地外树丛里的两个斥候马上行动,一个悄悄的跟着,一个马上乘马回易源上报。
李难带兵在易源东门列阵,在城下正准备攻城,却发现城楼上一面旗帜也没有,一个守城兵士也没有。
副将:“大将军,这确实不寻常。我们派人爬上去看看也可以探探虚实。”
李难摇头,“不。就算是派人手上去,也会被干掉。一定有什么阴谋。不行,我们快撤兵,一定有埋伏。”
“末将明白了。传令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