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完澡出来只能随手套了自己来时穿的西装裤——拘谨、严肃,衬得他身上斑驳的痕迹和泛着血丝、刚刚结痂的齿痕更加不合时宜,色情异常。
光裸的上身被月光轻吻,线条优美的酮体呈现出一层细腻又冷色的光泽。
烟气从凌存微张的薄唇间溢出。
他蹙着眉,被尼古丁的气味冲得清醒了许多。他其实不太理解为什么长辈和同龄人都爱抽烟——明明味道很难闻,进到肺里的感觉也火辣辣的。
凌峰还活着的时候,只会在压力特别大的时候躲在厕所里偷偷抽一支,再装作无事发生地用柠檬味的空气净化剂掩盖,决不让张云间发现。
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呢?
关于温演问他的那个问题:小存,我现在闻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眼前闪现出些许朦胧的片段。
温演被他的犬齿撕咬到破裂出血的嘴唇,被他抓出条条血痕的精壮后背,汗水顺着沟壑下滑的人鱼线……
还有那双深沉的、却只在这样的时刻明亮异常的黑色眼睛。
凌存觉得有点烦躁。
做的时候他其实不太去想信息素的事情——他是alpha,温演是beta,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其实对于他们而言根本不重要不是么?还不如讨论安全套选什么味道更有意义。
……哦,说起来,今天又忘了戴。
温演今天可怜巴巴、欲求不满地提出这件近乎逾越的事,反倒像困倦时吸入的尼古丁一样戳醒了他的脑袋。
——是啊,alpha的信息素无法作用于beta,beta本身也没什么能够反作用于alpha的生理性分泌物,那他每次做的时候为什么还会跟易感期一样发疯?
他其实很享受和温演待在一起的感觉不是吗?100次的合约还没到期,他就已经拽不住那张幌子了。
只有温演跟个傻瓜一样,那么在乎自己随口一说的合约。
之前大学开学前,他对温演三令五申:只剩3次了。
所以刚刚这家伙才会患得患失,在他肚子里一次之后,第二次无论如何都不肯继续那样做了。明明涨得难受,脸都憋红了,还倔强地拨开他的手,一个人扯了条毛巾匆匆跑去浴室。
回来以后看他不开心,温演还蹲下身,面颊贴着他的大腿内侧,头发毛茸茸地扎他,搞得他最后没忍住,手指伸入他的发丝里失控地抓紧。
……最后不得不抽纸巾,又羞又气地给这人擦脸:「闭眼,沾到眼睫毛上了,我帮你擦掉。」
温演只是睁眼看着他,良久清浅一笑,没说话,只是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像个傻的。
……不,他本来就是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