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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我朝班吉耸耸肩。&ldo;是呀，我那时又矮又瘦，长的跟女孩儿似的。学校里传言说我一定是基佬。大多数人觉得无所谓，但对那些觉得有所谓的人来说，我就是个好下手的对象。&rdo;

我靠在料理台上，手里拿着热气袅袅的杯子，看着水汽升腾在空中。接着我微笑道：&ldo;卡尔-艾尔那时候就长得很高了，而且满身肌肉。他因为太与众不同也没有朋友。他那时候还没有染发，所以看上去就……很白。不过话说回来，他毕竟又高又壮，所以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了。我们从那时起就结成了死党。&rdo;

艾瑞克把胳膊肘支在桌子上，一只手托着下巴。然后他把又把那只手放下来，搁到大腿上。&ldo;唉，我只是……我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rdo;

&ldo;没关系，艾瑞克。你又不知情。你是他的粉，我不想破坏他在你心里的形象。&rdo;

&ldo;这就是你处处留情的原因？&rdo;班吉问，他平刘海下的蓝眼睛因为伤感而收缩起瞳孔。

&ldo;什么意思？&rdo;

&ldo;我的意思是，你从不安定下来。从来不为任何一个人停留。&rdo;

&ldo;我猜是吧。&rdo;我小啜了一口热茶，皱了皱脸。还是太烫了。&ldo;我想说，迪安走了之后，我算是跟人学坏了。变成了个真正的&lso;垃圾箱小孩1&rso;，喝酒，吸毒，跟谁搞都无所谓。没得病算我走运了。只是觉得……我也不知道……&rdo;

注1：dupeterkid，既指被扔进垃圾箱里受欺负的孩子，也指自暴自弃的不良少年。

&ldo;一文不名？&rdo;班吉站起来朝我走来，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

我悲伤地朝班吉微微一笑，&ldo;对。&rdo;然后将他拥进温暖的怀抱中。我所经历的远比不上他的遭遇，也比不上艾瑞克去年的劫难。又或者说这些其实没有可比性。&ldo;被利用了，一名不文，身心俱损。&rdo;

&ldo;现在还感觉这样吗？&rdo;

我噗嗤笑了一声。&ldo;不太这样了。有时候会吧。咱们能聊点别的吗？&rdo;

班吉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笑容，拍了拍我的脸蛋。&ldo;当然啦，亲。&rdo;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直到瑞克走进来在班吉的头上来了个响亮的一吻。&ldo;不会是正在玩什么多愁善感吧，你们？&rdo;

&ldo;你是说，我们在交流情感问题吗？&rdo;艾瑞克坐在他的位置上说。&ldo;没错，加入吗？&rdo;

&ldo;唔。&rdo;瑞克皱着眉，挤出一个&ldo;糟了！&rdo;的苦笑。&ldo;很诱人，不过我还是闪了。我就是来拿啤酒的。宝贝儿，你能移一移吗？&rdo;他把班吉从冰箱前推开。&ldo;谢了。对了杰斯，我们周五要打球，你来吗？&rdo;

&ldo;嗯，当然了。&rdo;我举起茶杯和他的两瓶啤酒瓶碰了下杯。

&ldo;他现在连问都不问我们了，像话吗？&rdo;瑞克溜走后，艾瑞克问班吉道。

&ldo;因为你总是拒绝，&rdo;我一针见血道。

&ldo;是啊，但我会去为亚历克斯加油啊。&rdo;

班吉鼓了鼓掌，小蹦了一下。&ldo;啦啦队长！这就是你该扮的造型，扎俩小辫，行头配齐。你的头发长度足够了。我可以查一下怎么制作蓬蓬球。天呐，你可以扮成《欢乐合唱团》里的布里特妮。&rdo;

&ldo;没门儿。&rdo;艾瑞克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举起双手表示反对。&ldo;我才不穿女装。也许我有时候会穿得有点娘气，但那跟穿女装是不一样的。再说了，要让我当《欢乐合唱团》里的啦啦队女队长，我就当奎恩。&rdo;

&ldo;哦得了吧，你皮肤那么白。&rdo;

&ldo;姐姐，听说过&lso;化妆术&rso;吗？&rdo;

&ldo;为什么你们现在就开始讨论这个了？&rdo;我拎起茶包在杯子里蘸了几下。&ldo;现在才八月。&rdo;

&ldo;因为有备永远无患，&rdo;班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