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缄默肯定有需要考量的利弊,继续为难冉禁的事迟遇做不出来。
但姐姐已经过世,不会开口,迟遇也不可能止步在真相大门之外,她选择自己挖掘真相。
冉禁心情果然有些低落,以往迟遇主动开口找的话题,她一定会多说几句回应,绝不会让迟遇的话掉在地上。
但这会儿她依旧垂着鸦羽般的睫毛,只轻声说了个“好”字。
迟遇和她并肩坐着,微微偏头看向她。
强光之下冉禁的肌肤依旧细腻如玉,洁白胜雪,快要三十岁的她一点儿细纹都没有。
迟遇的目光从冉禁的脸庞慢慢转移到她放在腿上的手背上。
冉禁是很特别的冷白皮,从脸到脖子,到手背,以及她发烧那晚不小心泄露的一小截胸口,让迟遇发现她浑身上下的肤色一致,并不是化妆的效果。
也是,她可是仗着自己天生丽质,极少化妆的那类人。
岁月几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她如此的特别,越了解她越觉得不懂她。
她就像是永远站在悬崖的浓雾之中,分明就在一步之外,而这一步之遥,却怎么也跨不过去。
刻意隐藏的过往和无数的秘密,让迟遇有种想要将她亲手拆开,好好看个明白的冲动。
她知道这份冲动是僭越,是逾矩,是不该发生在她和冉禁之间的。
可是,在她内心深处,有一个邪恶的,微弱的,但一点儿都不孱弱的声音在不时地鼓动──
冉禁和你姐姐说不定从来都没有恋爱过。
衣帽间里的那间小屋子不就说明一切了吗?
如果她和姐姐从来都不是真正的恋人……她俩订的都是头等舱包厢,这趟航班是迟遇常坐的航班,包厢里面有可以躺着的床。
看冉禁拄着拐杖行动不便,空乘想要上来帮忙。
迟遇礼貌地跟对方微笑,谢绝了,说她来就行。
两个人的包厢面对面,大件的行李箱托运了,她俩每人一个置放随身物品的小背包。
迟遇怕冉禁拄拐又背包不方便,就将她的小包塞到自己的双肩包里,帮她背着。
将她扶到床上之后,将她的小包拿出来,放在床头。
“我回去了。”迟遇说,“这飞机上有wifi,可以点播电影,得飞十几个小时呢,你无聊的话就看看电影。”
冉禁坐在床上,拿出了平板说:“不会无聊,这一路上我可以工作。”
戴着眼镜散着黑色长直发,脱去了外套穿着一件休闲衬衣的冉禁,看上去既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