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这是推荐满五百的加更~继续求推荐票,pk票,粉红票。红包pk满一百分就加更一次~)“中午随便吃点,省得你三哥回来都是大鱼大肉的。”赵希筠端了粥道:“王叔熬了白果粥。”赵老太爷满意地点点头:“人老了,也只能吃这些东西了。你看我这槽牙如今都动了。”赵希筠浅浅一笑:“王叔前日炖的鸽子肉您还吃了两口。”赵老太爷点头道:“他做的东西自然对我的胃口。”“三哥也极爱王叔做的菜。我听说,县学最后一场考试,三哥因赶着回来,随手就写了出去,把杨县令都震住了。”赵老太爷顿时板了脸:“混账!”赵希筠小脸霎时惨白,垂手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一声。“那个混账!简直有辱学问,我若是县令定不取他!”赵希筠明白赵老太爷骂的是赵希厚,只是因为是自己不小心,脱口而出惹恼了赵老太爷,忙道:“三哥的文章很好啊!我听说杨县令都连连夸赞,爷爷您不也说三哥县试五场文章里头,最后这一篇最好么?”“荒唐!”赵老太爷虽然口中强硬着,也觉得赵希厚县试最后一场考试的文章做的最好,文章天成,丝毫不见修饰,淳朴自然。只是也太过浮躁,急于交卷,视他人如浮蚧,为读书人之大忌。“爷爷,您同我说说三哥的文章,有几句我都不大明白。”“引经据典巧妙罢了。我同你一说,你便明白了。”赵老太爷将赵希厚文章里的一些典故说了出来,笑着问道,“怎么今日同我论文了?”赵希筠只笑不说话。“怎么都不见你同瑞雪在一处玩了?陪我这孤老头子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六年前,赵希筠的父亲赵佑檩回乡,言明要娶南京吏部尚书侄孙女,又说等新娘子生了儿子后,便要来接赵希筠,可是如今已经六年过去,赵佑檩已外放做了县令,也不见他遣一人来接赵希筠。赵希筠只当自己只有爷爷,同赵老太爷相处的越发亲近。“瑞雪说今日三哥要回来,要在厨房帮王叔做事,等明日再同我玩。”赵老太爷慈爱地抚着赵希筠乌黑的头发,温和地道:“你有空,同瑞雪学做几个菜,日后出嫁也好孝敬公婆。”一提到出嫁,赵希筠顿时羞红了面孔:“爷爷,您……”两团红云爬上赵希筠羸弱的面颊,算是为她添加几点颜色。“我不说就是,只是我们筠儿贤名儿在外,怕是说媒的都要把我这门槛踏破了!”赵希筠伸手捂住羞红的双颊,只是低头,好久才喃喃地道:“爷爷只知道说我,三哥都没说亲,哪里就轮到我了?”赵老太爷哈哈大笑:“回头我在你三哥的那些同窗里看看,看有没有好的给你说户人家。咳咳!”笑得过于开怀,赵老太爷微微地咳了。赵希筠忙伸手轻轻地为他拍着后背,又捧了痰盒接痰。一口浓痰咳出之后,赵老太爷总算是觉得舒服了,又喝了口热茶,才算真正的缓了过来:“爷爷年纪大了,说几句话,都觉得累,你回去吧,别伺候我了,我吃完就歇歇。”赵希筠应了声,却等赵老太爷喝了粥,漱了口。服侍赵老太爷在神仙椅躺下,取了薄被为他搭在身上,又取了两本赵老太爷常看的书摆在一旁的小几上,交待书童两句话,才退出去。跳马而下的赵希厚,将缰绳丢给牵马的人大步地朝正房急走。早就迎到前头来的溶月一把拉住了他:“好少爷,洗洗再去见老太爷,这一身汗一身灰的,省得叫老太爷挂心。”赵希厚瞧了瞧日头,如今不过虽说是四月,正午还是有些热的,是该去洗个澡,换身衣裳。他将手中的油纸包递给溶月吩咐道:“把这个收好了,一会儿拿去孝敬爷爷。”溶月跟着他身后,将东西放下,又整理出干净换洗衣裳,为他解了发髻,洗了头,拿帕子将水抹干,又重新梳了发髻,末了才退了出去,请他沐浴。“青研也不知道伺候,少爷身上这件衣裳都穿脏了,内里都磨成黑的了,那件月白色的长衫还老大的墨迹在上头。幸亏少爷还能穿下去,若是叫太太知道,早就板子上身了。”赵希厚不耐烦她絮絮叨叨的,摆着手:“什么衣裳不是穿,我是去考试又不是当新郎官。太太才不会为了这是打板子。我才交给你的那包东西呢?”“少爷买的是什么?巴巴地那么急着孝敬老太爷?”溶月在外头将赵希厚带出去的衣裳拣了拣,打发人拿下去洗了,又整理赵希厚带回来的东西。赵希厚道:“你别管,只把东西拣出来便好。那两只雕花木匣子的东西你别动,回头我送人的。”溶月看着两只精致的木匣子应了声,将东西拿了出来摆在书桌上。在心里盘算着可有东西不见后,才全部收了起来。又走了进去,卷了袖子为赵希厚擦澡。“少爷瘦了。老太爷今日吩咐王厨子好生给少爷做几个平日里爱吃的菜,我才也跟厨房的人说,请他们给少爷炖锅汤,好好的补补身子。”赵希厚闭上双眼享受着溶月的按摩,颠了一早上,身子有些乏了。这几日没完没了的作文写诗,又是赴各种宴请,实在是累。力道正好的按摩,疏松着双肩的肌肉,全身处于极度放松之下。热水环绕在周围,迷胧的水气缓缓上升,身上似乎有无数的小孔打开一般,极力的吸收热水带来的热气。赵希厚感到脑袋有些不灵光了,昏昏欲睡。溶月见赵希厚闭上眼睛,也停了手,试了试水,出门又叫人抬了桶热水进来,注入浴桶之中。过了小半个时辰,她见赵希厚仍未醒过来,忙叫醒他:“水要凉了,少爷若是乏了,起来再睡吧。若是这个时候身子不受用了,我可就罪过大了。”赵希厚忙抹了把脸,这才睁开了眼睛。水是有些凉了,他赶紧站了起来,由着溶月为自己穿了衣裳。“少爷若是困,就先去睡会,我这就叫人到老太爷那看着,若是老太爷醒了,立马就来叫少爷。”
赵希厚瞧了外边的天色道:“不必,这个时候爷爷也要起来了,我这就过去,我才叫你收的东西呢?”溶月指了书桌上摆的油纸包。赵希厚点点头,将一旁的一只木匣子收了起来,指着另一只匣子跟油纸包命溶月拿了,同他出去。赵老太爷还在午睡,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才见赵希筠领着人端了洗脸水过来。“五妹妹,几日不见,可好?”赵希筠笑着对赵希厚道了声“万福”,含笑地道:“三哥,给您道喜。”赵希厚将手中的木匣子递了过去:“多谢妹妹。看看可何你心意?”赵希筠打开,见里面是竹雕小玩意,笑着又道了万福:“多谢三哥。”赵希厚笑着拦住了她:“先别谢我,什么时候再给我做个扇套?那个叫人赢了去。”赵希筠打量着赵希厚,瞧着他左手里的扇子已没了扇套,连扇坠儿也没了:“都叫人赢去了?”“原没想到,一时大意,谁叫妹妹的活计那么精致?”赵希筠抿口微笑:“溶月姐姐给你做了那么多,你还用不完?”玉藻笑着插嘴道:“谁不知道溶月姐姐的活计精细。上回姑娘见溶月姐姐绣的牡丹,绣的水灵灵,央了几次,她却说是给三少爷做的。姑娘,您忘了?”赵希筠含笑:“是了,你当时许我的呢?”溶月不好意思了,虚晃着便要打玉藻:“你个小蹄子。”又对赵希筠道,“说的我脸都红了,不过推了一次,五姑娘就这么记恨,我二话不敢了。明日我就送活计到姑娘屋里去。给姑娘奉茶请罪。”玉藻又笑了:“明日我可替姑娘等着,若是不送来,我就带人上去要去。”溶月微红了脸,啐道:“就你话多!看不今日不撕了你的嘴。”说着就要扑上去。屋里传来赵老太爷咳嗽声:“筠儿在外面么?同谁说话呢?”听见赵老太爷说话,几人忙住了口。赵希筠推门,请赵希厚先进,自己跟着进去,直径走到里间,挂好帐子:“爷爷您醒了,是三哥回来了。”赵希厚等赵老太爷穿好衣裳,才跪下问安,又说了考场上的一些事,便笑着将油纸包打开,双手捧到赵老太爷跟前:“爷爷,您尝尝这个,我特地带了回来的!”赵老太爷一见到他递来的东西,不禁笑了:“这东西可有四十多年没吃了,没想到都要入黄土了还能吃到这东西。”“您尝尝,可有当年的味?”赵老太爷拿了一块饼咬了一小口:“模样虽像,可是跟当年不一样。你这里面还搁了肉,味道比我当年吃的要好得多,我当年没钱买,只得央求老板包了素馅的。”赵希厚笑道:“那老板还说起爷爷呢!说他爷爷做的干菜脆饼是榜眼吃过的,吃了他的饼,一气中进士。爷爷可有这事?”赵老太爷微微一笑:“四十多年过去了!那老板心好,饶了我四只饼,却只收了我两文钱。做的饼也比常人的都大。”“原来是这样。如今他家专门支了铺子卖饼。二十文一个饼。五妹,你也尝尝。”“二十文一个?”“是。寻常的几文一个,素馅的还要三十文一个。”赵老太爷摇摇头,却还是把饼吃完了,喝了口甘菊茶:“你这次评了几等?可把文章抄了出来?”赵希厚忙应了:“是,是一等。府台大人命孙儿把前些年进学的文章多看看。”“正是。你虽是一等,但一山还有一山高,到了南京可要小心应试。多瞧瞧前人的文章对你也是有好处的。”赵老太爷本想多嘱咐赵希厚几句,又想孙子这次得中一等不好再念紧箍咒,叹了口气,“你去吧!我叫王九指做了你爱吃的菜,到时候陪我喝几杯才是。”赵希厚笑着道:“我陪爷爷下棋好了,前日同邱子谈输了五子,爷爷再教我几手?”赵老太爷示意赵希筠摆上棋盘,本想拣黑子,却被赵希厚抢了,只得道:“这回让你几子?”“让五子好了。不过,王叔今日做什么好吃的?我离家几日总想着家里的东西。”“哼!好男儿志在四方!只贪欲口腹之快,焉成大器?”赵老太爷顿时板下了脸,他将棋子丢进棋盒,训斥道,“上次县试最后一场,是怎么回事!”赵希厚忙解释道:“孙儿那是一时腹痛,旁人问起又不好说,只得说想吃东西。绝不会为了口吃的,随性做文。”“嗯。”赵老太爷这才算满意,仍旧有些不快,“身子不舒服说就是,若是再叫我知道你随性做事,我定打断你的腿!”赵希厚顿时笑道:“爷爷还是等些日子再打,若是孙儿能一气中了殿试,到时候金殿朝君,万岁定会问,我朝哪里来的铁拐赵进士?”赵老太爷一时没反应过来,微微一愣,只觉得哪里不对劲:“五丫头,三孙这话,我听着好像有些不大对。”赵希筠也觉得不大对劲,回过头一想,笑着凑到赵老太爷耳边说了几句。赵老太爷抡起拐棍虚幻着给了赵希厚两下,却也忍不住笑了。干菜脆饼:金华小吃。相传始于明清时的县学府试场,是生意人为考生准备的填肚小吃。至今已有几百年历史。猪夹心肉切成小丁,与蒸软切碎的雪里蕻干菜拌匀渍一会。取面粉加菜油少许和成油酥面,再摘坯,擀皮,包馅,擀成薄饼。落油锅氽炸至两面金黄色松脆即成。跟咱们平日在街边吃的咸菜煎饼差不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