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砺的眼睛又沉又黑,让她的呼吸有一点乱。
难道是陆沉给她打电话,他不开心了?
她压住在胸膛中乱撞的慌张,轻声解释:“我跟陆沉说过了,让他不要再联系我,可他……”
江砺灼热喷薄的鼻息渐近,扑在她的耳畔,打断她的解释:“我没生气。”
她这才放心,声音轻松了很多:“那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没聊什么,向他宣示了一下主权。”江砺低沉磁性的声音仿佛自带混响,有点莫名地问她,“饿吗?”
她摇了摇头:“还不饿。”
“那就好。”
江砺说完,含住她圆润莹白的耳垂,啮咬片刻,又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下,而后便撬开她的齿关,与她舌尖交缠。
外面天色很暗,厚重的积云正在酝酿一场雨,空调开着,屋子里依然有一丝滞闷。
这样的天气,给人一种日夜颠倒的错觉。
暴雨骤至,如同蚀骨的欲潮灭顶地浇涌着,盖过了房间里细细碎碎的求饶声。
她总算知道,江砺刚刚为什么问她饿不饿。
她攀住他的后背,低低地央求:“江砺……不要了……”
从书房到卧室短短几步远,他都不肯先退出来,任由她像幼猫一样趴在肩头呜呜咽咽。
不知过了多久,雨总算停了,屋子里只剩下空调的声音嗡嗡作响。
沈星繁似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碎发粘在额上,双眸迷乱。
刚从江砺怀里挣开身,就又脱力瘫软在床边。
他将她揽回,抱在怀里,手指把玩着她的头发,神色懒倦地问:“明天开始,和我去晨跑?”
她的体力这么差,显然缺乏锻炼。
她软软糯糯地拒绝他:“我不去,我明天要休息。”
她和盛从嘉一起办了健身卡,本来是约好了互相监督,但是两个人懒到了一起,起先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后来都默契地忘了这张卡。让她起那么早去跑步,还不如杀了她。
江砺有些粗砺的手掌按在她后脖颈上,在上面来回摩挲,口吻带着一丝宠溺:“行,明天让你休息。”
可是,想起陆沉刚刚说的关于沈国华的那些话,滞闷乍然又覆上心头。
沈国华几年前和狐朋狗友一起做了个投资平台,赚了不少钱,不光还清了债务,还小赚了一笔。可是,这两年平台经营不善,出现了很多逾期坏账。
于是,他把自己所有的资金,孤注一掷地投在了一个很前沿的项目上,希望能靠这个项目翻盘,这个项目的前景确实好,只有一个缺点——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