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颤抖。
以前这样的画面好像也看过,记不清了。
“喂!顾心尚……”
就像现在,开始分不清现实与记忆了,过去叛逆少年的那张脸和眼前的人吻合了。
“你是顾心尚吧,我……”他一下子抱住了我,太用力了,我端的酒水一下子洒在他的衣服上,是最贵的那一种,还是他点的。他的声音在说,“我以为你死了,他们都说你死了……”
罗宥相信我真的死了。他前年回来的时候,人们都告诉他顾心尚死了,那一天,他跑到曾经的废楼里,那里被人拆迁了,好像要建什么店铺,现在空荡荡的,仿佛一个疤。
他就看着这个疤,然后点起烟。这是他今天吸的第一支烟。也是这几年戒烟来,抽的第一支烟。
烟抽得心脏疼。
他不停咳嗽。
然后干呕。
“顾心尚,你这个白痴!”
他呕得支不起腰来。
你好吗?(2)
我看着罗宥,他还是老一套牛仔风,只是不再是五颜六色的头发,褪去的稚嫩。
“我老了吗?”他被我的眼光盯得仿佛今天没有剔胡子,长满了皱纹。
“我也老了。”我开玩笑地说。其实我们都没有老,我们只是彻彻底底长大了。永远回不去穿上校服,漫无目的走在路上的时光。
“你没有死太好了,不过为什么要装死?”
“年轻时不懂事,想换个身份重新活着,很奇怪吧?”太奇怪了,连我本人也这么觉得。我甚至不好意思说出来。
“哈哈哈,”他先是笑起来,很痞子的笑容,“我以前也想干这事,装死,不过我会留意我死后别人有什么反应,然后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变成另一个人。”
这就是罗宥,无论我做了多荒谬的事他都不会奇怪,甚至我们的想法又一致了。我跟他说,我就是干这种荒谬事情的人,也许我是个精神病人。
罗宥说喜欢我这样。
我由不得咯咯地笑了起来。我们仿佛回到一起抽烟的下午,还是会有点伤心,还是会有点难过,看着外面的风景。
“我是第一个找到你的人吗?”他突然沉沉地说,让我说不出一句玩笑话,“他不知道吧?”
“他不知道。”我甚至不敢说“谢蔷惟”这几字,“你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有一种胜利的感觉。”他说。
“不,很糟糕。”我说。
“那么……你在这里的身份是什么?”
“孤儿,林长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