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运是兰齐的心腹,二人的事过了这么多年才被兰父知道,也少不了兰运从中周旋。况且这段日子兰父又像防贼一样地防着兰齐,不让他二人有见面的机会。因此兰运的话,许墨彰信以为真。
就这样,许墨彰打点好一切后与兰运来到了安宁村。
在安宁村住了一段时间后,始终不见兰齐身影,兰运便假意说出去看看。又过了一段时间,出去“看看”又回来了的兰运带回来一个消息——兰齐死了,被土匪劫了布匹杀了。
许墨彰无法接受兰齐死了的消息,就这么疯了。
兰运见许墨彰疯了后,便回到了兰家。
兰齐回来后,兰运对他说许墨彰不慎失足跌落水塘淹死了,还带他去看了许墨彰的“墓”。兰齐在许墨彰的坟前坐了三天,才算是接受了许墨彰已死的事实。
兰父原以为没有了许墨彰,兰齐便会乖乖地娶妻生子,可他错了,没有了许墨彰的兰齐似乎变了一个人。原本那个总是谦逊和善,温文尔雅的公子也随着许墨彰一起死了。这时的兰齐冷情,冷血,整日整夜地将身心全投入到生意中,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与人争抢不休。
经过这三年,兰家的生意倒是扩大了许多。
白芷听完唏嘘不已,眼眶红红的,他不自觉得握紧了褚攸的手,心里什么滋味都有:“那你是怎么发现小……墨彰还活着的呢?”
前些日子,兰运生了场急病,弥留之际将这一切告诉了我。他说他也不想背叛我,是我爹以他的家人相威胁。”兰运说这话时目光空洞地看着远方,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天上飘着的云,“我爹原是让他把墨彰骗出去杀了,可他一时下不了杀手,就将墨彰带到了安宁村。原本想着派人看守墨彰,将墨彰永远囚禁于此,若是墨彰老实听话倒还好,若是他不听话再杀了也不迟。没想到墨彰却疯了。他回去后,正好看见河边有人打上来一具无主的尸体,那尸体也不知在水中泡了几日,全身浮肿,面目也看不太清,便将他带回去给我爹看。我爹本就心虚,自然未多加辨认,也就瞒住了我爹。”
白芷的小鼻子一耸一耸的,好像哭了似的,褚攸将他轻搂在怀中,用手轻轻拍着他,安慰他。
褚攸道:“不知兰公子今后有何打算?”
兰齐轻轻拉过许墨彰的手,许墨彰往回缩了缩,却被兰齐更紧地握住了,看着许墨彰,目光柔情似水:“我想在这里陪着墨彰,等他的病好了再做打算。若是他永远这样,我便永远在此处陪他。”他绝不允许许墨彰再从他的生命中走失。
“墨彰,我就是小齐,你等的小齐,我来接你了。”兰齐拉着许墨彰的双手,让他看着他的眼睛,一遍遍说着自己的名字,想唤起他的记忆。
“小齐?”许墨彰的眼睛中流露迷茫之色,歪着头看了兰齐半晌,似乎在考虑兰齐话语的真实性,忽然,许墨彰激动起来,一把甩开兰齐的手,浑身战栗着,大声道,“小齐,小齐已经死了!死了!”
白芷有些埋怨兰齐:“墨彰这个样子你怎么还一遍遍在他面前提小齐这个名字。”
“抱歉,”兰齐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是我太心急了。”
许墨彰浑身哆嗦着躲在墙角里,嘴里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小齐的名字。兰齐心疼不已地走到他身边,轻轻抚摸着他颤栗不止的背,一遍又一遍柔声安慰他:“别怕,别怕,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白芷靠在褚攸怀中,双手搂住褚攸的腰,鼻子还是有些酸酸的:“兰公子对墨彰真好,就像褚哥哥对我一样好。”
不管兰齐怎么安慰,许墨彰仍是蹲在墙角里不肯出来。
“墨彰,你看这是什么?”兰齐忽地解开腰间的玉佩,拿到许墨彰的眼前给他看,许墨彰果然被那个玉佩吸引了注意力,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兰齐趁着他的心思全放到玉佩上,拉着他又坐了回去,“这块玉佩是我十五岁生日那年你送给我的,这么多年我一直戴在身上。”
兰齐开始讲他们小时候的事,期待能唤醒许墨彰。
褚攸瞧这天色已晚,便打算与兰齐告辞说要回去。话还未等出口,只听门外有人道:“你们就这么相信他说的话?”
紧接着,门开了,一股冷风随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一道刮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