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邺的办事能力果然惊人,第二天就接到了他的秘书打来的电话,通知她画卖掉了,要她提供银行帐号好直接汇款。又惊又喜,谢了再谢人家,赶紧打电话给端俪报告这个好消息,端俪夸张的欢呼声马上从电话那头响起,还来不及问她卖了多少钱。“十万美金,”主动说。“你要的数字,一毛不少。”“太、好、了”端俪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似的喃喃自语,她兴奋地嚷:“草莓,你真棒!这都是你的功劳!我一定要好好请你一顿!”“我又没帮什么忙,”客观地说。“你要谢也该谢楚邺。”“对啦,当然也要谢他!”端俪已经快被那堆钞票冲昏头了。三百多万台币耶“我一起请你们两个!”“别,千万别!”已经开始紧张了。“你要请单独请他就好,千万别拉我做陪客!”张惶的语气实在有点夸张,端俪不由得起疑:“怪了,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怕他?”一句话说得好胜心大起,她本能反驳:“谁说我怕他了!”“既然不怕他,”端俪还是很狐疑。“为什么每次讲到他都跟见到鬼似的?”表!没错,他还真是个鬼,一不小心就阴魂不散,只不过这魂缠的倒不是她的人,而是她的心。“你是要在这跟我抬杠,”≈ap;ap;x5f88;≈ap;ap;x5feb;打消端俪的八卦话题。“还是赶紧回通电话给他秘书,告诉她你的帐号?”当然是钞票重要得多。端俪马上结束了通话。然而还是没那么容易逃离楚邺。虽然她可以强迫自己当他是个不存在的人,以后永远不联络的人晚上,一位陌生男子来按她的门铃。今天是星期一,的pub照例的公休日,吃完晚饭她正窝在沙发里听音乐,对这来路不明的访客十分纳闷。“曹小姐?”不认识他,但显然他知道她。他递上一只封好的纸盒。“楚先生要我把这交给你。”只认识一个姓楚的人,而她最不想收到的就是跟楚邺有任何关联的东西。她在门内皱眉摇头。“请你拿回去给他,我不收。”那男人只是微微一笑,说:“楚先生提醒过我你会有这种反应。”随即,他把纸盒往门边靠放了,就转身下楼。“喂”急忙喊他,但那人不回应地直走出公寓。怎么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人?!咒着,虽然很不甘不愿,但仍是只得把纸盒拿进屋子。那盒子的大小觉得熟悉,她好奇地打开纸盒,竟看见那幅已经卖掉的“蓝色情人”!这一惊简直非同小可,慌忙地把画同纸盒往茶几上一放,脑子一转,马上冲进房间书桌抽屉翻找楚邺的电话。八点多,他应该已经下班不在公司了。好在,名片上有他的手机号码。手机≈ap;ap;x5f88;≈ap;ap;x5feb;接通。顾不得客套,劈头就问:“那张蓝色情人不是应该被卖掉了?”楚邺反问:“你朋友不是已经收到钱了?”“那你叫人把画送来我这里干什么?”急急忙忙又说。“画是我买的,我转送给你,不行?”他的声音很嘈杂,听来像在车上。彼不得收讯多么不良,气怨地大嚷:“我不要!”楚邺没回答,只是在电话那头爆出一声大笑,好像早料到会有这样的反应似的。什么都被他算计在手掌里这感觉让恼怒极了!她干脆地说:“你在哪里?我叫人把画拿去还你!”“我在回家的路上,我家在”他报了一个住址。“不过,如果你请人拿画给我,我可能会拒收,所以”他的声音愈来愈小,愈来愈不清晰,终于,通话断了。是进了山洞还是收不到讯号?烂电话,骂,恨恨地摔下了话筒。什么她找人送去他就拒收?这是什么话嘛!不过十分相信以他的个性,他肯定说到做到,不只拒收,搞不好还会让送去的人很难堪,不知如何是好。这简直是逼她去见他她气嘟嘟地鼓起了双颊,然而这关系到三百多万台币,不是小数目火大地把画塞回纸盒里,抓了钱包出门了。楚邺住在新店山区,坐在计程车里,看着计程车在山路里东弯西拐,她不得不开始担心自己的安全,气得暗骂:神经病!住什么鬼地方!计程车载她到了楚邺住的社区,大门口警卫还硬是换了证件才肯让她进去。又是一肚子火,这里头住的是总统吗?车子在楚邺给她的住址前放她下来。这已经是山区了,他却还住在十五层大楼的顶楼!搭了电梯上去。这屋子的顶楼设计得十分特别。建屋只占了一半的地,另一半则是个空中花园,住在顶楼的人于是得≈ap;ap;x5929;≈ap;ap;x72ec;厚地拥有自己的花圈。真会享受呵!住这样的地方。不知是羡慕还是不屑,按下了门铃。楚邺来应门,一身休闲打扮,休闲裤、米白毛衣,更显出他的英姿飒爽。没空欣赏他,直接把画往前一递当作开场白。他只笑笑。“我可没说你自己拿来我就一定收。”瞪他一眼,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没多说话,就把画放在他门口,转身就走。然而就在走下几层阶梯,她却听见匡匡一声,楚邺竟然把画留在外面,门一关,回屋里去了!简直咋舌。天哪,三百多万的东西就这么扔在楼梯间川她第一个念头是再冲回去敲他的门,但随即一想,这岂不正合了他的意?他就是算准她不敢,故意拿这点跟她搏!呸!噘噘嘴,当场决定狠下心肠不去理它,径自走下一层去搭电梯。然而她的耳朵还是不由自主地高竖着,听着他的门是否会开启把画收进去?没有。那扇门似乎没有想开的痕迹。三百多万耶!真快抓狂了,理智与情感在抗战,终于,她还是没办法任那幅贵重的夏卡尔就这么随便地丢在楼梯口。她冲回去,气鼓鼓地又按了门铃。楚邺带着笑意开了门,眼里所传达出的讯息仿佛就知道她一定会回来。“进来再说吧。”他让出了路来。瞪了他一眼,不甘不愿地把画带了进去。宽阔的客厅里强烈的个人风格,看得出来这屋子只有他一个人住。如果说他的公司像个艺廊,那他家就是个人品味的私人展览场。墙上的画、摆设也许名不见经传,却都带有强烈的艺术风格,塑造出这屋子主人的不凡气质。进门搁下了画,马上让客厅里的一幅抽象画吸引住了。典雅的用色,却有着大胆的构图,一下子就锁住了的目光。“这画的标题叫灰姑娘,”他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修长的手指指着画上的一点解释:“看见鞋子没有?上头只有一只腿,很美丽的腿,让人想象这腿的主人一定更美。”很令人佩服的聪明安排,不由得暗暗赞叹,一只美腿代表了辛蒂瑞拉所有美丽的隐喻。但她可不是来这里欣赏他的收藏的!虽然他的收藏的确令她吃惊。她硬生生转过头,语调冷漠地问:“为什么送画给我?你知道我不会要。”“因为你喜欢夏卡尔,又舍不得这幅画”他的笑意加深,眼里掠过一抹揶揄。“这样的解答,你应该早就心里有数才对。”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她虽然爱抬杠,但他喜欢与之竞争。“不管怎样,这只是个礼物。”“你钱太多了吗?”嘲讽地冷笑。“你以为你是什么?王子?”他的浓眉一挑。“你看不起王子?”不屑地冷哼:“特别看不起。”他哈哈大笑。她的无礼惹不恼他,反而更加引起他的兴致。他走到餐桌边,倒了两杯白酒,递给她。“如果这画是elv送你呢?”接过白酒,很不给面子地就往茶几上一搁。“不管是谁,我不收礼物。你去问elv,我什么时候收过他礼物?”他微笑的样子像是她完全逃不出他的掌心。“如果我没记错,好像曾经有一部车”的脸倏地发烫!她竟忘了elv的分手礼物,她卖掉换来pub资金的那部车!她略略懊恼地:“那是他硬要塞给我的,是例外,惟一的”一次!”逮着了她的破绽,楚邺怎会如此轻易放过?他闲闲啜着酒。“既然有了先例,为什么不能破例?”“elv是elv,”她耐住脾气说。“你们不能相提并论!”“为什么不能?因为elv爱你?”他连续给了她两个问号,后面还有一个。“如果我也一样呢?”一怔。又是那种暧昧的暗示!他到底什么意思?她陡地火起:“你少说那种我听不懂的话!”“你早知道我爱上你了,”他眼神犀利地看着她,锁定她脸上的所有变化。“为什么还要装傻?”全身都僵掉了。她的心在狂跳,那种猛烈的搏动,让她以为她快晕倒了。她强自镇定地哼:“这种对白是哪部烂连续剧里抄下来的?你留着对其他女人说吧!”“没有其他女人,我只想要你一个。”那双眼眸肆无忌惮地望着她,她没喝酒,却像醉了似的神思恍惚。她瞪着他,毫不考虑地说:“你有病!外面那么多温柔可人的美女等着你,你干嘛找我?”“我认识的女人不是矫揉造作,就是世故而圆滑地应和别人,从来没有一个像你这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生气就生气的真性情女子。”事实上,楚邺的条件的确太好。如皇帝般拥有后宫三千的程度是夸张了些,但随时都有女子等待他垂青却是事实。他见过太多女人,也有过太多女人,什么模式的爱情游戏他都见过,他曾经将心上了锁,只想等待一个值得的对象。而在她身上,他却可以找到钥匙。“可是这个真性情女子很难惹,”不容情地提醒他。“还会跟你吵架,你别忘了。”“如果两个人讲话永远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有什么意思?”他浓黑的深眸在她脸上盘旋,大胆强烈的凝视,像是直烧进她的眼底。但她仍然理智地反驳:“我满足了你的征服欲望?因为我不臣服在你的魅力之下,就算你是再有价值的单身汉,我也不买你的帐是不是?”“部分对了。不过别说我,”他微微一笑,笑得教人心慌意乱。“你不也如此?”“我才不是!”她叫道。觉得还是该离他远点,她走到面对花园的落地窗前去了。“不是吗?”他来到她面前,眼神略带挑战地盯住她。“你敢说你对我没感觉?你喜欢针锋相对,你也喜欢情逢敌手,事实上,你根本忘不了我,正如同我为你着迷!”她怔着,瞠目结舌。他那强烈的表达方式愈来愈让她难以招架,他炽热的目光使她的心思愈来愈乱,她动摇了。“你不觉得你有些自说自话?”“我自说自话,而你”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擅长伪装。”他是对的,她会对自己伪装,假装她想离他远点,和自己的真心玩捉迷藏。而明知只要她一想起要见到他,她的心就莫名兴奋。这个可怕的男人!他一步一步地迫使她对自己诚实,揭露她的感情真象,她一直不肯承认,但现在这一切已经十分明显。“你敢说不是?”他一手放在她的肩上,另一手托起她的脸庞,直视她的眼睛。不是他的接触融化了她,而是他炽热的目光使她晕眩,她嘴硬地撇开头。“你爱说什么随你,我没必要随你共舞”猝不及防地,他的手轻捏住她曲线完美的下巴,不假思索地把唇贴住她的,将她剩下的话语全吮入他的唇间。他硕壮的身体紧贴着她,他的胸膛宽阔而温暖,竟让她的心神晃荡,全身都快瘫挂在他身上。她的心跳上了喉咙,屏住了呼吸,不自觉地反应起他的吻。对于接吻她绝不是个生手,但此时她脑海中却充满了惊奇的问号她从没感觉过这样的感觉,从来不知道一个吻竟能如此狂野!终于,他抬起了头,但他的手臂一收,强势地将她拥入怀里。她偎在他胸前,嗅着他的男性气息,感受他潜藏的魅力,她不由得闭起眼睛,心里暗暗叹了一声。他散发出的魔力、强势的爱,注定要攫获她的一切,像漩涡般将她吞噬,她毫无招架之力。“但”忽然挣脱他的怀抱,十分正经地说:“只要我一对你妥协,你≈ap;ap;x5f88;≈ap;ap;x5feb;就会对我厌烦。”“你错了。你永远不会对我完全妥协,所以我永远不会厌烦。”他微笑。那笑容一变得温柔,他脸上的线条就完全改变,她深深心动,重新依回他的怀里,禁不住叹:“我为什么那么倒霉遇上你?”
他陪着她叹:“我为什么那么好运认识你?”她抬起眼帘,嗔他:“你这人是甜言蜜语习惯了吗?”“我说真话。你不知道,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很嫉妒elv,只因为你曾经是他女朋友。说真的,”他深深凝视她,语气极立一认真。“如果我是elv,我一定为了你离婚。”“话可别说得太夸张。”她哼了声,手指在他肩头划圈圈。“如果你真的对我一见钟情,为什么第一次见面之后你就再也没来找过我?”“以你的骄傲,我就算再去找你,也只是被你赶走而已。我必须等待时机”他温柔地看她。“等你自己出现。”“你把我当什么?在我身上还得用战略?!”叫道。“不是战略,是花心思。”他纠正她。“我知道你很难打动,如果我不费点心思,我肯定失败。”说的好像某种谋略似的但心思她也曾经这样小心翼翼,费尽心思让末帆爱上她,只不过末帆抛下了她!他在美国的这段时间极少打电话回来,虽然常用e-ail联络,但信中总是不着墨于爱情。知道他仍在考虑,如果他现在立即回来告诉他爱她,她还能为了他而拒绝楚邺,但现在她已经管不住自己为楚邺倾心。“在想什么?”楚邺轻声问她。“一个男人。”说实话。他微微一笑。“过去式还是未来式?”低叹一声。“也许是过去式了。”“已经过去了,”他霸气地。“何必再想?”“总是爱他的,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幽幽地说。“既然如此,”他一言点中问题的重心。“你为什么不在他身边,而只是在这里怨叹?”“因为他不给我一句承诺就走了。”实说。她不怕楚邺知道,不怕他生气,不怕他嫉妒她知道他的气度。“无所谓,不管怎样,你的未来有我。”他极其笃定地望着她。“我绝对不会放弃你。”靶动地看看他,潇洒地甩了甩头,似乎想把末帆从她心中甩开,却忽然发现落地窗外竟有点点星火她讶异地把视线全投向窗外。“那是什么?流星雨?”“不是。”楚邺笑答。“那是附近游乐园放的烟火,你连烟火都不认识。”嘀起了嘴。“那种人造流星,又不能许愿,有什么意思。”“下次再有流星雨,我陪你等流星许愿。”他再度深情地吻了她,臂膀紧紧搂住她的身子。她难得顺从地靠在他身上,有股莫名的安全感,仿佛她可以放心把一切交给他处理。依偎在他强壮的双臂之下,她会甘心做一个小女人,感觉到这男人可以为她开天辟地,生命都因此重新来过。不必等流星,她已经先实现了一个美梦。有时觉得她与楚邺的爱情是注定要发生,只是时间迟早而已。她简直已经完全迷上他了。经常会提醒自己不要那么快就往下掉,不要那么快就陷下去但每每听见他略带命令性的邀约,她总是无法拒绝。端俪对她这样并不以为然。毕竟她只认识末帆不识得楚邺,而她对末帆印象又不错,理当要帮末帆。这天下午,端俪又窝在橘色系的温暖小窝居里,她忍不住就问了:“你跟那个姓楚的就这样难分难舍啦!”正在看书,从书页里抬起一只眼睛:“你说什么嘛!”“真的啊,”端俪完全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你就这样爱上他了?”“唔。”含混地带过。端俪惊问:“那乔末帆呢?”“你不如去问他吧。”烦躁地甩下了书本。“两个月没跟我讲过一句承诺的话,我怎么知道他如何看待我们的爱情?”“我昨天接到他的电话耶。”端俪慢条斯理地说。“真的?”还是掩不住必心,她嚷:“你为什么没叫我接川”“接个头!”端俪眸。“你昨天晚上翘班去跟那个姓楚的约会你忘了?”对哦,倒还真的忘了。端俪这时已经入了她pub的股,每天也乖乖来店里帮忙,有了端俪在pub坐镇,十分放心,自然可以偶尔放假去约会。只好急急地问:“末帆跟你聊什么?”“没什么。我问他摄影展准备得怎样,他说可能延期,晚点回台北。”已经两个月了,还要再晚点回台北?!还是带了点希望:“他有没有问到我?”“有啊,”端俪点点头。“问你最近过得好不好。”“就这样?”不放弃地追问。“没有别的了?”“没有。你是希望他要我转告你他的绵绵情话吗?”这时已经十分死心。“你想他会说吗?”“呃”端俪也觉得这两人的恋情实在是搞得一团乱。她建议:“算了,你干脆跟他讲清楚吧,就说你爱上别人了。”“也许不必我跟他说,”的声音变得幽幽忽忽的。“他老早已经不把我当情人了。”端俪凝住神色。“你都已经这样想,那当然没救了。”“你不晓得,”幽然长叹。“末帆走的时候,我真的好伤心,一直等他,却又等不到任何肯定的答案。而现在,有人正拿着针线把我半碎的心缀补起来如果可能的话,我当然希望我的心不要碎,也就根本不需要别人来补”端俪默然了。虽然没有分手的言语,但那种一颗心悬挂在半空中的感觉,可能更教人疲累吧。她没试过这样的经验,并不敢多下定论,她只是陪着叹了口气。笨蛋乔末帆!为什么不给一点希望呢?这样搞不好都还在这里乖乖等他。当然,也得怪那个楚邺。程咬金,莫名其妙,从哪里冒出来的?!“那个姓楚的到底是什么来头?”端俪忍不住怨。“还有,你之前不是很讨厌他?怎么现在全变了?”后面那个问题,要解释她的心情转变实在太过复杂,但前面的问题倒是容易得多。弯下腰,在茶几下的隔层里找到一本商业性衷漂,她记得里头有楚邺的专访。翻到那一页,把杂志送到端俪面前给她瞧。端俪拿起杂志,才看了标题、大略瞄了眼内容,然后就忍不住用询问的眼光问:“这个人?”她惊讶地指指杂志里的照片。点头后,端俪的嘴就张得大大的合不起来。照片里的楚邺俊逸昂藏,半侧着脸,目光强烈而专注地射向前方,根本不是单单一个帅字可以形容。加上他的头衔、地位端俪本能地想叫你嫁他算了。但一想这样的转变好像太现实了地了她遂假装正常地丢下了杂志。“那个视觉艺术是干什么的?”她好奇问。“3d动画。电影、电视、广告他们还接过一部好莱坞电影的后制。”说明着。“其实这些都是他后来告诉我的。我平常不会去管他的工作,他要告诉我我就听。”“为什么不管?你没兴趣?”端俪问。“他有他的工作,我有我的,各有各的世界。”耸耸肩。“他如果要我的意见,我给,但如果都要去干涉,那多累。”独立、有主见端俪不免要想,也许这些男人就是被这点所吸引吧。瞄到桌上那张楚邺的照片,端俪不由自主又叹了口气。瞥她一眼。“何端俪,麻烦你不要再叹气了好吗?”端俪怎么能不叹气呢?她真的没办法了。这个男人跟末帆比起来丝毫不逊色,要如何能不动心?电话铃响,飞身去听,口气马上变得轻柔低笑,还带着撒娇的口吻,好像她个性中的女性特质一下子全显现了!认识这么久,说真的,端俪还没见过她这样。她一挂上电话,端俪就猜:“要去约会了?”“你怎么知道?”虽没承认,但眉眼都在笑。端俪受不了地:“怎么不知道?你脸上的表情都告诉我啦!快去吧。”嫣然一笑,闪身进房间,换衣服去了。端俪这一个月来叹的气,加起来都没有今逃卩,她又叹了。她叹的是与末帆,难道真的就这么可惜地结束了?午夜两点,楚邺还待在他的办公室里,全屋子只剩下他头顶上的这一盏灯,还有他面前的电脑所发出的声音。他呼出一口长气,移动滑鼠关上了电脑。他刚参加了一个美国客户的视讯会议,这个企画案他非常重视,全公司也尽心尽力地准备了许久,但没想到还是输了。输了!这两个字残酷地打击着他的神经。他知道自己的公司比对方有能力,光看企画案的精心与远见,他们就强过其它,但在这社会上,能力并非绝对,往往还会牵扯到人际关系、利益权谋。这些他都懂。他在这行这么久,又爬到了这个位责,自是个中能手,他习惯了花心思。然而,他却也不免觉得累。看,就连追他也费了不少心。所不同的是,在身上花多少心思他都认为值得,他从没这么迷恋过一个女人。一想到,他就有股冲动想去找她。一想到她,他一天的疲累与挫折似乎都不再重要他极想见她,虽然现在已是凌晨两点。匆匆收拾了公事包,他想起pub一点才打烊,又一向晚睡他决定去试试。试探似的短促按下门铃,是穿着睡袍来开的门,果然晚了。“抱歉。”他歉然地。“我只打算按一声,你没来开门我就不吵你了。”“还好我来开了门。”嫣然一笑,对他深夜来访有着惊喜,却也不免意外,什么事让他这么急着想见她?楚邺坐在沙发上的坐姿,与他平日在办公室是截然不同,他现在全身靠在椅背上,头往后仰,整个人都放松了。“pub打烊了?我还可以下去楼下喝酒吗?。”她的所有朋友里只有他喊她。她从柜子里开了瓶他嗜饮的白酒,笑道:“看你的样子,好像打算把我吧台里的所有酒都干掉似的,先解决这瓶白酒吧。”“我刚跟美国客户开完会。”他有些疲累地说,取饼一个空杯倒酒。“啊,那个企画吗?”听他提起过。她关心地:“怎么样?签约了?”“没有。”他苦笑。“输掉了。”“怎么会?”惊呼,非常替他惋惜,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晚还来找她。哎哎,除去他强势高傲的外衣,他也不过是个男人,一个需要女人安慰的男人。因为对他的爱,让十分愿意扮演这样的角色。她主动地坐在他身边,偎进他臂弯里,轻声说:“你一定很伤心。”“我是很伤心。”他扬扬眉,开玩笑地看看。“可是你好像不怎么伤心,反而还很幸灾乐祸。”“有吗?”抬起无辜眼睫,撑了好久,终于撑不住地笑出声来。“看吧,”他处罚似的去搔她的胳肢窝。“还想骗我?”“没有,哇喂”被他整得咯咯发笑不止,两只手都伸出来努力阻挡,笑了半天楚邺才饶了她。她顽皮地嘟着嘴。“你呀,偶尔让你失败一次也好啊,才不会老是那么高高在上。”不管说什么,他自然都不介意,但他仍假意板起脸。“谁说我应该失败?我这人最不接受失败。”才不怕他,甜甜一笑又窝进他怀里撒娇。“你哪,做人要知足。人长得这么好看了,又有地位又有钱,再加上有这么一个举世无双的美女女朋友,还跟别人争什么呢?偶尔也得让别人占点便宜,这世界才会平衡。”堡作上的失败,其实在见到后,他就已经慢慢释怀了。但他没想到安慰人还真有她独特的一套!他纵声大笑,故意说!“你确定你是举世无双的大美女?”“不是吗?”挑挑眉毛,眼神都凶了起来。那半嗔半要挟的眼光竟带了点妩媚,迷眩了他,他的唇找着了她的,温柔地吻她。堡作上的失意使他受伤,他们的爱则足以弥补伤口,在他如此脆弱的时刻,她是他惟一的避风港。他缠绵地吻她,愈来愈炽热、饥渴,如此强烈的需索,令她喘不过气,他拥得她那么紧,惟恐她就要消失了似的,她的骨头都要碎了。她忽然明白,他竟是这么样地爱她。离开了她的唇,他的舌诱惑地掠过她的鼻尖,再溜下去,气息抚着她小巧的耳坠,她的心一阵激荡,从喉咙里发出一阵轻柔的呢喃。他细碎地吻着她的颈窝、她的肩,唇舌像是缓缓燃烧的烈火,逐渐融进她周身上下的血脉。他在诱惑她,充满了爱意的不是为了满足欲望,而是为了满足爱。这让她感动了,她伸手滑向他俊美的脸庞,主动地吻过他每一处阳刚的线条浪漫的情潮正被编织,情焰燃烧着彼此她拉着他,翻落到了地上,她身体下的长毛地毯柔而轻软,她仿佛陷了进去。他的心从未如此激荡,她的身体也从未如此的灼烫,他的呼吸吹在她的皮肤上,他的声音几不可闻。“爱我。”他嘶哑地呢喃。“别离开我。我从没想过我会这么爱一个女人”这是他最真切的告白。太可能是梦,她只想延长梦境。闭上双眼,她情迷地享受那销魂而美好的感觉,毫不保留地给他她所有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