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邵一听这话,立即着急地说道:“这如何使得?柔儿你放心,今日我虽然遭了这贱人算计,但我绝对不会娶她,她必须按照计划嫁入厉王府才能彻底洗清三殿下的名声,即便三殿下知晓此事也是如此!至于宣旭那里更不必担心,殿下的吩咐他不敢不从!”兄友妹恭“那又如何?”谢元柔哭着反驳,“她与你已有了夫妻之实,我做不到自欺欺人!不与姐妹共侍一夫是我唯一的底线,既然事已至此,那只能说明我与邵郎有缘无份。邵郎若是不肯解除婚约,我自然也不能强求,只是到时候邵郎抬回府中的就只能是一具尸身了!”谢元柔又抹了抹眼泪,态度坚决地起身走到床边,看向谢元柔的目光晦暗不明,“二姐姐,我们回去吧。”谢元霞没有说话,由着谢元柔搀扶着下了床。荣邵颓然地坐在桌边,心里凉了个透彻!谢元霞和谢元柔悄悄回府后谢恒那边就得到了消息,听到在谢元柔离开后谢元霞又把屋里的瓷器砸了个遍,他就知道谢元霞果然是被坑了,而且坑得还很惨。外头回来看守的婆子听到动静,也只当是谢元霞固态复发,想着反正老夫人吩咐过,要是谢元霞再砸东西也不用理会,也不用给她换了,反正换了好的之后还会砸。既然谢元霞被坑了,也就代表谢元柔的计划顺利,看来不论谢元霞最后能不能顺利嫁入厉王府,但谢元柔应该是不会嫁给荣邵了。谢恒整理了消息便安心入睡,明日还要跟将军去橙子圆,他得保持好的精神状态。第二天清早,谢恒起来得比平时都要早一些,洗漱好之后又挑了半天衣裳,束发的时候都弄了两遍,格外的一丝不苟。石竹觉得今天他家公子有些奇怪,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非要形容的话就是觉得比平时要…骚包了些,对,就是这个词儿。以往公子不那么注重形象,就是之前秋闱,五少爷那是多郑重其事,甚至还在头发上抹了头油,他家公子却跟平时没什么两样,甚至都没挑件稍微好看些的衣裳,随意套了件长衫就出门了。今儿个也不知道公子是什么情况,虽说是要出去,但不就是去橙子圆摘橙子吃吗?也有必要这样?而且又不带着他。注意到石竹奇怪的眼神,谢恒也有点不好意思,他就是觉得去见将军是非比寻常的事,得郑重再郑重,他不是觉得紧张,就是想表达自己对与将军的相约有多重视。蓦然间,谢恒脑海里冷不防地窜出来一句话—正衣冠,待良人。心头猛地一跳,谢恒立即将这荒唐的想法甩出脑海。他在想什么?虽然他不排斥同性恋也母胎单身这么多年,但是他从没觉得自己喜欢男人。而且这可是在古代,现代虽然已经同性恋合法化,但是在古代对断袖之癖接受程度可没那么高,最多就是富贵权势人家私底下豢养几个男宠,虽是众所周知,却没人拿到明面来说。谢恒拍拍自己的脸,是他想远了,他就是一时脑抽想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身为现代人谁还没个脑洞大开的时候。安慰了自己一番,谢恒心里踏实了,撩了撩头发高高兴兴地出门去。出门前还正好碰到去厨房的谢元柔,手里拿着的私似乎是做点心的材料。看见谢恒,谢元柔温柔有礼地见礼:“四哥哥早上好。”谢恒笑着:“看七妹妹今天心情很是不错。”谢元柔低头一笑:“今日和平时也没什么不一样,但怎么过都是一天,这刚一大早心态自然要好一些,为一整天的好心情打个基础。”谢恒点头,“七妹妹说的是,最好就是七妹妹这样的心态。”能不好吗?昨晚才狠狠坑了谢元霞一把,今天一早就有心情做点心,这心理素质简直强到爆。“四哥哥是要出去吧?那我不耽误四哥哥时间了。”“七妹妹慢走。”美好的兄友妹恭,谢家所有的手足亲善似乎都体现在谢恒和谢元霞身上了。谢恒出了门,直奔城外。宣景已经告诉他地方,两人就约在城外见,也免得在城中被人碰见,徒惹人猜疑。早上收拾自己的时间长了点,现在稍微有点赶,谢恒便打算抄小路,会经过他交易所附近。走到一条小路的交叉路口,谢恒远远就看见一个走路东倒西歪的男人,一看就是喝多了。大清早就醉成这样,也太不像话。这里虽然是交叉路口,但地方偏僻,这会时间又还早,除了谢恒和这个醉汉之外并无旁人。谢恒不大想经过这里,上辈子他就有走夜路被醉汉莫名袭击的经验,现在虽是白日,但周围又没有别人,谢恒默默比对了一下自己竹板一样的身材,对方看起来比他大了半号,看穿着也是有钱人家的公子,谁知道会不会点拳脚功夫?虽然不抄近路可能会稍微晚一点,但谢恒还是觉得小心驶得万年船,真要是被醉汉缠住那耽误的可就不是抄近路能省下的这点时间。谢恒转身欲走,身后的醉汉却在这时快步追了上来,嘴里还喊着什么。谢恒加快脚步,但身后的男人果然懂点功夫,明明刚刚醉得走路都还不稳当,这会追起人来倒是很快。“柔儿,柔儿……”到男人追得近了,谢恒才听到对方口中嘟嘟囔囔说的什么。柔儿?这声音听着还稍微有那么点耳熟。谢恒不禁停下脚步,转头一看,那醉汉已经追到身前,不正是荣邵?嘿,这好好的嘉南候府的公子怎么成了这幅模样?发髻散乱不少,眼下乌青,身上的衣服也满是褶皱。要不是身上穿的名贵料子,看起来跟那些讨了点钱就去买酒喝的酒鬼乞丐没什么不同。谢恒想起昨晚谢元柔坑了谢元霞的事,当然,荣邵肯定也没跑。荣邵那么喜欢谢元柔,现在这样应该是被谢元柔算计得要解除婚约,才会这般颓废。可能昨晚上一夜未归,就在酒馆买醉了。可怜的男人,到了这个地步还心心念念着谢元柔。等等,荣邵看他那是什么眼神?不会醉糊涂了把他当成谢元柔了吧?荣邵还在不断靠近,那醉的连人都认不出的眼中却还有一汪深情!因为荣启跟宣景交好的缘故,谢恒对这个荣启的庶弟也不是很待见,特别是对方没脑子还性子嚣张,这会又被荣邵当成了谢元柔一声声“柔儿”的叫着,还不断向自己靠近,作势要抱住他,谢恒哪里还能忍?抄起墙角的板砖就照着荣邵的脑袋拍过去,拍不死也让他清醒清醒。然而荣邵竟然还能在这种情况下躲避,那板砖没拍在荣邵脑袋上,却砸中了肩膀。疼痛激起了荣邵的怒火,让他瞬间变得面目狰狞。“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我都解释了自己是被谢元霞那贱人设计,你为何还是不能接受?还要与我解除婚约?见我不愿意接触婚约你还要动手?”谢恒也气着了,而且他也很纳闷,他的长相跟谢元柔有那么像吗?能被荣邵这么坚定地错认?仔细想想,他原本的长相就跟原主如出一辙,而原主偏像生母萧氏,倒不是很像谢长青,兄弟姐妹中谢元柔也确实不大像谢长青,这也可能是他们不受宠的原因之一。阴差阳错,谢元柔和原主确实有四五分的相似。被激怒的荣邵直接向谢恒扑过来。谢恒手边已经没什么东西可砸,忙伸出双手去抵挡,双臂又在第一时间被荣邵抓住。荣邵抓着谢恒使劲儿往怀里带,又一个劲儿地凑过去想要亲谢恒的脸颊脖子。醉酒后的荣邵力气格外大,谢恒就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顶多减缓了荣邵靠近的速度,却不能将人彻底推开。“你认错人了!放开!”谢恒一边推拒一边悲愤地想,难不成今天他真要在这里被一个醉酒的男人占便宜?两辈子第一次可能节操不保是栽在一个令他反感的男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