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坐于右首的皇太弟秦骏却笑了起来:“好啊,咱们今儿就来玩个新鲜的,忠宁侯你倒是来说说,这是怎么个玩法?”赵擎烽见状,立刻便如找到了知己一般,立刻吆喝着殿中伺候的侍从,让他们把东西抬进来。秦浣心情复杂地随着众臣一起看向他,没一会儿功夫,便见着几个壮实些的太监合力抬了个半人高的铜酒樽进来。赵擎烽起身站到那铜樽前,咧嘴笑道:“这铜樽足有八十斤沉,至于玩法嘛,倒也简单,就是赌酒。”二人对立于铜樽前掷骰,点多者便可向那铜樽中任意倒酒,若对方能将这又装了酒的铜樽举起,则倒酒人就需将自己倒的酒喝尽,若举不起,则举樽人便要将樽中就喝完。这便是纯粹拼酒量与蛮力了,本是无趣的玩法,却意外的引起了殿中人的兴趣,纷纷推举着朝中的武将,上去与忠宁侯比试一番。那皇太弟秦骏乃是在外带兵的王爷吉王之子,虽说从小在宫中养尊处优,但骨子里也带着几分武人的脾气。不过他却不着急,只是随意点了个平时交好的小将:“魏寅,你先上去与忠宁侯比试一番,如何?”魏寅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正是争强好胜的时候,被秦骏点到后,立刻大声应了,迫不及待的走到殿中,与赵擎烽掷起骰子来。(五)私心此言一出,何相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朝中还是有文官出言相阻:“忠宁侯戍守西北,朔人未平,怎能随圣驾回京!”赵擎烽像是早已预料到了一般,不屑的挥挥手:“这些年那些朔人早就被我收拾的不敢来了,再说我又不是留在京中不回来了,只是去看看京中繁华罢了,多不过几月就回来了。”说完还又朝着秦骏恭敬而又讨好的说道:“眼下叛军主力虽说已被臣收缴,但仍有散兵在外,臣实在放心不下,还请殿下允臣随驾。”“不可啊……”一些年纪稍大的臣子仍在劝谏,秦骏眯眯眼,赵擎烽向他请愿的举动显然取悦了他。吉王与何相都不在,这朝堂之上当然就他说了算,那傻皇帝算得了什么。“朔人真的已被打服?”赵擎烽一扬手,得意道:“自然。”“忠宁侯当真只入京几月便归?”他斩钉截铁的应答着:“当真!”秦骏盯着他看了半晌,转身向秦渝一拜:“陛下,臣弟以为忠宁侯说的不无道理,行宫外贼人未平,不如就让他护驾一同回京吧。”秦渝习惯了何相在就听何相的,吉王在就听吉王的……两人都不在,那就听堂弟的,应当没错。于是便也不听几个老臣如何议论,直接举着酒杯一挥手:“那就准了!”赵擎烽一听,立刻乐了,先是跪谢皇恩,又转头对着秦骏谢了又谢,秦骏也一脸喜意的应答了,转而又开始赌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