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
急促的蹄声,一路向北。
许赟他们打马疾奔,朝北方而去。
孟继堂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哈哈。痛快痛快。汪惟正这贼子的血流干了,这是何等的残酷之事,总算是得报血海深仇之万一。”
黄元鹏一张嘴笑成了荷花:“汪贼欠我们四川人多少血债啊,让汪惟正这贼子如此死法,大快吾心也。”
何贤成脸上绽放出一朵菊花:“哥哥真是厉害,竟然想出如此妙法,好!可惜啊,才死一个汪惟正,若是汪氏满族死绝,那该多好。”
众人既是痛快,又是惋惜,没能让巩昌汪氏死光死绝。
谁叫汪世显当年在四川犯下滔天罪恶,累及子孙,四川百姓就没有不恨巩昌汪氏的。
以他们对巩昌汪氏的恨意,恨不得巩昌汪家被灭族,被挖祖坟。
打马前行,山道朝右拐,出现一条峡谷。
许赟一拉马缰,停了下来:“下马。”
孟继堂他们不明所以,然而立时执行,一拉缰绳,战马停下来,他们飞身下马。
许赟迈开大步:“回去。”
孟继堂惊讶无已:“回去?为何回去?”
黄元鹏的下巴砸中脚面了:“汪惟正这贼血流干了,必死无疑。如此死法,固然令我们痛快,然而汪德臣这老贼必然会恼羞成怒,一定会追杀我们,不死不休,此时我们当北上。”
众人重重颔首,大为赞成这话。
许赟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当初,你们不是说过,汪德臣在汉中屯田,对四川不利,想要破坏掉屯田么?机会来了,不容错过。”
孟继堂震惊得快失语了:“哥哥,我们也就那么一说。以我们这点人手,哪里能够破坏掉呢。”
黄元鹏非常赞成:“是啊,哥哥。”
许赟眼中杀光涌动:“要想彻底破坏屯田,我们当然做不到,然我们可以制造混乱,让蒙古人在汉中屯田事宜停顿一段时间。”
蒙哥派汪德臣在汉中屯田,剑指四川之意已明,虽然不能彻底破坏,能制混乱,使得屯田事务停顿一段时间,对四川战局也有莫大好处。
孟继堂眼前一亮:“哥哥,要如何做?”
众人的目光聚集在许赟身,静等他回答。
许赟言简意赅:“杀掉汪德臣这贼子。”
“啪。”孟继堂双手重重一拍,惊叹不已:“对啊。此时是杀掉汪德臣老贼的良机。走,快走。”
汪惟正血流干了,已到弥留之际,必死无疑。
汪德臣乍见爱子死去,必然心神失守,要是许赟他们暴起发难的话,很可能杀掉汪德臣。
没有汪德臣主持汉中屯田事务,汉中必然会混乱一段时间,直到蒙哥派来新的屯田官员。
众人明白过来,兴奋不已,在许赟的率领下,悄悄折返。
来到山道东侧高处,弯下腰,小心翼翼前进,摸了回来。
停在一处高地上,许赟仔细打量起来,这地方不错,居高临下,把山道中情形尽收眼底,一打手势,众人伏在草丛中。
许赟压低声音:“我孟继堂和黄元鹏,我们三人箭术最好,我们三人射杀汪德臣这老贼。若是有人挡住了汪德臣,其余人负责射杀。若是没有,我们一起射杀汪德臣。”
“得令。”
“得令。”
众人很兴奋,压低声音领命。
然后,摘下顽羊弓,搭上箭矢,左手持弓,右手握弦,对准了山道上汪惟正处。